情。

班里的同学因为这一幕同时收了声。

这里没有人敢说话,只有细微的流水声叨扰着不安的心房。

处于事件中心圈的石跃一动不动,起初记不住淋水之后的时间变化,只觉得自己正以飞快的速度陷入某种怪圈里,直到水瓶里的水流光了,他才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往自己头上倒水的人。

安知就站在他的身侧,不说话,倨傲地俯视着他,青筋暴起的大手握着空下来的水瓶,精致的眉眼依旧没有半点温度情绪,只在他转头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随手把空瓶往后一扔。

不知是不是错觉,瓶子在空中飞过的一幕落在石跃的眼里速度变慢了许多。而随着安知手中的水瓶飞起落下,一种不好的信号就此打响了。

石跃听着那清脆的声音,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应该如何应对,便先听到与自己玩着翻花绳的转学生小声吸了一口气。之后当石跃再次看向转学生时,转学生忽然用尴尬的神情避开了石跃的眼睛,并将自己的手指从花绳中抽出,只留下线条被打乱、变得绵软扭曲的红绳独自套着石跃的手指。

这一刻,石跃忘了小时候玩的花绳到底是怎么扯的,只觉得石父的那句人最现实很有道理

第2章 第二章:他想看他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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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病啊?”

“”

“你是怎么做到的不想得罪人还把人得罪了?”

“”

放在枕头上的手机开着免提,屏幕上亮起的头像是粉红媚眼卡通猫,备注名是充满了软妹气息的一句撒娇语,可用着如此可爱头像的人却是个说话粗鲁做事莽撞的男人。

而听着手机另一头传来的训斥,心情本就不佳的石跃就像是霜打过的茄子,只知蔫蔫地趴在宿舍床上,并未回答对方。

“怎么不说话?”因石跃没有出声,对面的人开始骂了起来,“艹,是死是活你总得给个话吧?”

石跃为难地张开嘴:“我”他想说他什么都没做。

“你可别说你什么都没做。”电话那头的人了解他,立刻出声打断,“以安知的身份地位,你这种人在人家的眼里就是地上又臭又硬的石头,如果你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安知会突然发疯在人群中选出你这块不出奇的石头磨一磨?”

对方这番话完全是受害者有罪论,可石跃没听出来,就苦着一张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而他今天做的事就那么几件,他算来算去,始终不认为安知是因他与转学生交好而恼怒,毕竟他也是会看人眼色的人,他知晓班上的同学是厌恶转学生,可比起立下排挤规矩的恶意,班上同学对待转学生的态度更偏向于看不起,这点从他与转学生接触了几天没有受到阻拦可以看出。因此在他身上不存在因接近转学生而破坏了某种规则,转头成为新靶子的情况。

排除了这一可能后,摆在他面前的答案就只剩下了一个安知只是单纯地看他不爽。

而讨厌一个人到底需不需要一定的理由这点石跃叫不准,也不知怎么回答,就有气无力地喊着电话那头的好友:“方英”他忧心忡忡地问,“我要不要先离校啊?”

电话那头名叫方英的人沉吟片刻:“以安知的家世去看,你如果不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你离不离校结果都一样。”

石跃明白对方说得有道理。

只想以逃跑避开冲突确实不太现实。

很快方英又说:“对了,你们班上不是有个跟安知有关系的人吗?你可以向那人侧面打听一下安知为什么突然针对你,如果对方搭了话,你就先想法子让对方帮你把这件事解决,事后再好好谢谢对方。”

这是个办法,可石跃与那人没什么交情,不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