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县尉恶狠狠的瞪着她,用眼神示意跪在王氏身边的黎文斌,让他提醒提醒王氏。

黎文斌不敢不听高县尉的,这几日在牢里受尽了高县尉的关照,生怕等会儿回去又一顿好打,随悄悄伸出手推了王氏一把。哪晓得力道没掌控好,推重了。

毫无防备的王氏被他这么一推,“啊”地一声,往另一边仰倒。黎静言赶忙上前扶了一把。朝堂上规规矩矩的作了个揖,恳求道:“禀大人,我祖母年事已高,经不起这样的审问。您还是直接审问我大伯娘钱氏及堂弟黎文斌吧。”

“准了。”

大堂上多少只眼睛盯着他们几人。黎文斌自以为很小心的动作,一一落入众人眼里。

王行之朗声要求道:“大人,黎文斌公然在大堂上动手打人,肯请大人将他隔离以示教训。”

不管黎文斌的目的是不是打人,但他当堂将人推倒是真的。

堂外围观的百姓顿时哗然。公堂上打自己的祖母,这种忤逆之人,也不怕天打雷劈。

“这样的畜生,大人就应该把他拉到一边打板子。”

“这样的畜生说的话还能听吗?”

“畜生啊畜生,公然打自己的亲祖母,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种忤逆的畜生,不怕老天来收拾么。”众多民众同仇敌忾,纷纷咒骂黎文斌。

又有人说道:“王氏真是瞎了狗眼的,那般孝顺的孙子她不要,还想着诬陷人家。”

有人附和道:“偏偏被王氏宠得跟祖宗似的孙子,如今还打她。良心都被狗给吃了。”

群情激奋,堂外议论纷纷,一片哗然。

文县县令生怕场面失控,连连拍惊堂木,大吼:“休得喧哗,安静,安静。”

连喊了好几声,才勉强控制住场面,让大家安静下来。

文县县令实在禁不住场外群众的咒骂,只能依着王行之要求处罚他,随呵斥黎文斌:“堂下之人休得动手,来人把他押到边上打二十板子。”

两个衙役依令上前将他拖到一边,摁在木凳上。

王氏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那边已啪啪啪打上板子了。

堂上只听得鬼哭狼嚎。

钱氏连连磕头求道:“大人,你别打我儿子,什么事都问民妇罢。”

高县尉一副悔不当初,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蠢的人。好好的一个提醒动作,硬是被他搞成当堂打人。

“安静,安静,安静。”文县县令一连喊了三声,这才让大堂重归于平静。

“钱氏,本官问你,黎静言是否参与你们骗婚一事?”

“禀大人,他参与了,就是他怂恿我们骗婚的。他才是主谋。”

“钱氏你如实道来,他在何时何地如何怂恿你们的?”

“禀大人,两个多月前,我们去文家,原本只是去看看弟妹和侄子侄女们在文家过得好不好。就这么聊了起来,黎静言主动提议我们骗婚高家。”钱氏说的含含糊糊。

“大人,请容我向钱氏提几个问题。”王行之要求。

“准。”

王行之转身来到钱氏面前,问道:“那日去文家是哪些人?”

钱氏看了他一眼,有些防备,答道:“我婆婆,我,我儿子和女儿。”

“可是你女儿黎芳?”

“是。”

“你们为什么去文家?”

“我不是说了,我们是去看看弟妹过得好不好。”

“据我所知,你们大房和二房的关系一向不好,二房初到文县,去参加你大女儿的婚礼时,你把她们拦在门外不让进,还当着左右亲朋好友面跟文氏吵架。这之后,你儿子黎文斌更是偷走了黎静言的庚帖当众在万花楼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