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赶来时,房间院子满地都是砸坏的东西,满目疮痍。

“造孽啊,这都娶了个什么人回来啊。”王氏哭天喊地的嚎。

她昨晚特地过来探看新房的动静。可那会儿不是好好的,小夫妻俩恩恩爱爱,早早就熄了烛火入了洞房。她还想着,这事算成了,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好觉。今早起了个大早,就等着喝孙媳妇的茶。怎么就过了一个晚上,便成了这模样。

黎文斌躲在钱氏身后重新回到新房院子外。钱氏一看这情况,还想端一端婆婆的架势,骂上一骂,却有人比她还快一步,先声夺人:“畜生,你们一家子都是畜生,竟敢骗老娘的婚。”

话音未落,高云云蓬头垢面的出来,指着黎家大房的人就开骂。

骗婚,这就是他们黎家大房的死穴。王氏和钱氏脾气也不发了,婆婆的架子也不敢端了。

两人好声好气的劝:“媳妇儿,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和斌斌是拜了堂入了洞房的夫妻,怎会是骗婚呢。”

“是啊,孙媳妇,你和斌斌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过程怎么样就不要去追究了。”

高云云算是见识到他们的厚颜无耻,生生气笑了,“还不叫骗婚,我明明嫁的是黎大郎,怎么会变成黎文斌这流氓。”

“媳妇啊,我们大房和二房早早就分了家的,我们大房就一个儿子,斌斌就是黎大郎没错啊。别人都是这么喊他的。”

“孙媳妇啊,大家都晓得是黎家大房办喜事。是我们大郎娶媳妇。”

“我不管他是黎大郎还是黎二郎,当初拿到我们高家的庚帖是谁的。我嫁的就是谁。”

“那庚帖八字本就是我的。”黎文斌从钱氏背后探出一颗鼻青脸肿的猪头,小声辩驳。

“怎会是你?上面明明写的是他的名字,难道你们还假造了庚帖。”

“说什么假造,庚帖还是那份庚帖。”

“黎文斌你这个死流氓,这回你死定了,假造庚帖是要坐牢的。喔不,你们还不止假造庚帖还骗婚。”

王氏和钱氏一听,忙劝道:“媳妇儿,别这样,斌斌到底和你有了夫妻之实。你这样闹今后要怎么收场。”

“孙媳妇,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可千万别回娘家乱说啊。”

“屁个夫妻,我和他才不是夫妻,是这混蛋流氓奸污了我。”

“夫妻洞房天经地义,哪有奸污了的说法。”

黎文斌被高云云打怕了,畏畏缩缩的躲在钱氏后头,探出半个脑袋,指控道:“她根本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老早就是双破鞋了。她,她就是个泼妇,把我打成这样。谁要这样的媳妇儿。”

高云云一听,顿时暴跳如雷,“你个下三滥的混蛋流氓,敢用春药来强迫我,还好意思说我是破鞋。今天不把你打死,我就不叫高云云。”说着高云云肥壮的身子前所未有的灵活,猛地蹿了下来,撸起袖子就追着黎文斌打。

黎文斌也是个孬种,毫无反手之力,只能拽着钱氏的衣裳左右闪躲。王氏和钱氏婆媳俩联手去拉,却拉不住力大无穷的高云云,反而被她一起打,三人被高云云打得抱头鼠窜。

在这个新婚的早上,黎家大房的院子里乱成一锅粥。

这还不是最丢脸的,偏偏昨晚吃了酒席,路远的亲朋好友就留宿在家里。闻声纷纷赶来一探究竟,此刻这些人就站在院子外面,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观赏这出大戏。连黎家姑奶奶都没有上前劝说,别人又哪里敢管这闲事。

直到高家派来的人过来,这些围观群众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高家总管原本是奉命来查看未来姑爷的身子状况。如今倒好,恰巧碰上这出大戏。

高云云一看是高家总管,她的靠山来了,再也顾不上其他,哭着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