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晓……。得”

“自家姐妹不好好相处,却与那起子粗鄙之人来往。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文氏摇摇头,自走出房门。

黎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恨道:“定是黎雅那死丫头告得状。”姐妹俩的矛盾越来越大。

隔天一早,文氏督促着黎琼找梅雪还簪子。黎琼不情不愿出门寻梅雪。

俩人在后宅寻了个僻静的角落说话。

“雪姐姐!我娘发现你常来我家的事。昨日里我被娘痛骂了一顿。今后你别来我家了。”黎琼甚是不舍,说着又拿出簪子递过去:“雪姐姐,这簪子还与你罢。”

梅雪盯着簪子,暗恨:她在这蠢丫头身上可花了不少心思。今日便这样被打发了去,怎甘心。她若不能做黎静言的通房,日后必没好下场。

梅雪想到此次被主母遣来任上,打着给钱县尉做通房实则当眼线。原本她已是死心,只能委身与钱县尉。可自打她见过黎静言后,便再不肯认命。试想,一个是年轻俊俏的官家少爷,未来必定也是走官场的。而另一个早已年过半百,貌丑脾气坏,上头还有一个狠辣的主母压着,怎么想都没活路。反正都是要做通房的,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挑个好的呢。

梅雪没接过那支簪子,“琼妹妹!婢子与你甚是合眼缘。日后若不再来往,婢子不得伤心死了。”梅雪佯装伤心难过,微微撇过头。瞬间有一计上心来。随不舍道:“送给妹妹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簪子适合妹妹佩戴,婢子不愿收回。只往后我们不能再见面。婢子有一事要恳请妹妹答应。”

“什么事?雪姐姐请说?”梅雪没要回簪子,黎琼很高兴。

“婢子爱慕黎大郎,琼妹妹是知道的。今后婢子和黎大郎怕是不可能了。琼妹妹可否为婢子拿一样黎大郎的私物与婢子,好让婢子留个念想。”

黎琼想了想,到底年纪小,不晓事。一口应承了下来。

两人就此分开,各自回家。

黎琼没把今日与梅雪说的话告知别人。

她心里想着拿什么私物给梅雪好呢。左思右想,觉得大哥的贴身衣物她也不方便拿走。索性就纶巾吧。

于是黎琼寻了一个机会将黎静言晒在外面的纶巾偷了去。又悄悄给了梅雪。心想这般便没事了。只舍不得少了一个能说话的朋友。因此还懊恼了几天。更是迁怒了黎雅几次。

大约过了半个月,家里人都要把梅雪这人忘掉了。却发生了大事。

外面到处疯传,道:县令大公子与人私相授受。这在古代可是件大事,若摊上女子,失了名节,殉节的人都大有人在。

可黎静言今后是要走官场的,这般有失名声的事传出去。可不是给人生生留了把柄。今后婚配,哪有好人家的女儿肯下嫁。

一时间事情传得十里八乡人尽皆知。待黎家人知道为时已晚。事情的发展已不在可控范围内。现在已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睛。道:黎大郎与钱县尉家的大丫鬟经常偷偷摸摸约会。更以纶巾做定情物相送。

黎崇文得知此传言,顿时火冒三丈。晚上回家饭也没吃上一口。叫着黎静言到大堂,当着众弟妹的面惩罚。

“你给我跪下,竟做出这般不知耻的事。”黎崇文满脸怒色,紧握着一根藤条,厉声问道。

黎静言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一脸茫然。“爹,儿子日日在房里读书,实在不晓得犯了什么错。”

“你还与我装蒜。你与钱家大丫鬟私相授受,连纶巾都当信物送了。还让我如何相信你。”黎崇文气急,一扬藤条往黎静言背上抽。

文氏很是不忍,却不能上前阻拦。黎如晦和黎雅欲上前求情。文氏硬是扯住了他们。只黎琼一人白着一张脸躲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