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夏日的晨光洒进外间病房,沈时?序寸步不离地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千言万语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大家?殷切的期盼中,陈嘉之于清晨恍恍醒来。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沈时?序的脸也由模糊变得清晰。

他动动嘴唇。

痛,整块胸膛痛得如同火灼。

沈时?序马上俯身,凑近问他,“要说什么。”

等浑沌的思绪终于清明,陈嘉之不知道自己嘴唇已经痛到发乌了,哆嗦着抓紧沈时?序的手。

瞳孔缓缓聚焦,颤颤巍巍地说了句。

“混蛋王八蛋......你要气?死?我了......”

意?识麻麻的时?候,他反复听到这王八蛋在自己耳边念。

要死?一起死?,念双人?墓地的位置,使用年限,还说氯.化.钾提取过程。

“你......以后不准说......话了......”

“王八蛋......”

病房里的叶姿他们热泪盈眶,陈萌率先扑哧一声笑出来,大家?也随之笑起来。

沈时?序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红着眼大方?承认,“是,我是混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句话于流转奔腾的时?光终得应验。

脱离感?染期,接下来就是恢复期。

病房不像MICU,谁都能进来。

在长辈们的强制要求下,硬是把沈时?序赶到套间里去休息。

陈萌做的更绝,把人?给关进去,还给套间门换了把锁,从外面反锁。

彼时?陈嘉之还虚弱,不过脸上已经能够看?到笑容。

大家?开始轮流照顾下,他渐渐恢血色。

某天早晨,陈萌和叶姿解锁进去套间,发现沈时?序没起床,到床边细看?,霎时?给两?人?都急哭了。

外间病房的陈嘉之没法下地,听到这声儿也急,不停小声喊怎么了怎么了。

是的,沈时?序病了。

这个铁人?、神人?,在陈嘉之脱离危险后,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细算,自发现病情这7、8个月以来。

他没有一天安眠,再加上手术这段时?间压力。

这场高烧来势汹汹。

陈嘉之自责不已,但是无法动弹,他现在虽然清醒,但也就是泥菩萨过河。

伤口愈合期每天疼的呼天抢地,翻身都不能更别说下床。

所以他没有任何办法,隔着一堵墙,只?能通过大家?的口述,了解沈时?序的状态。

但惊奇的是,某天晚上他半夜惊醒,发现沈时?序就站在自己床边。

两?人?默默对视着,默契的没有说话。

今晚是叶姿负责守套间,沈淮序负责守外间。

在两?人?默默对视中,昏暗的病房里,一道小小的清咳响起。

角落的沈淮序起身,带着笑意?走出去,边走边说,“我下去透透气?,半小时?后回来。”

病房门打开时?,流进一抹转瞬即逝的光,随着房门轻轻阖上一抹光消失的同时?。

躺在病床上的陈嘉之,呆呆望着沈时?序,“要亲一下吗。”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沈时?序温柔的笑了下。

十?分听从指挥地吻下来。

两?人?唇舌皆是药物苦涩,小心?翼翼勾缠着彼此的舌头。

吻着吻着,两?人?都落下泪来。

这么多天,这才有空闲时?间说悄悄话。

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