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冰冷地被束在仓内,他进仓的时候脱了外套,身上只一件素淡的白衬衫,黑色西裤,现在这些衣物已经完全被药雾和汗打湿了,紧贴在他身上。白色衬衫湿了之后,隐约透出下面皮肤的血色和肌肉的线条。他的胸口,上臂,小腹,腰胯……一路都被拘束带紧勒着,仿佛他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犯了什么罪。

谢清呈脸上未间任何血色,眼神也是空洞的。

治疗仓缓慢地起降,这是一套自动装置,能把人平托到前面的治疗金属床上,将他放下。

谢清呈躺在那张窄小的床上时,还没有意识。

他就那么瘫软地躺着,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什么力气也没了……就那么孤独地,冰冷地躺着。

梦里的伤心事还弥留在他眉宇之间,他显得很破碎。

好像残损的瓷。

好像人生早就到尽头了似的。

他在看不见的废墟里躺着,亦或者他自己就是废墟。

唯一还能证明他还活着的,只剩下他胸口处微弱的起伏……

还有五六年。

这样的生活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