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禹被关进了一所针对他的精神病院。

应许呆呆的看着房间里失控怒吼的陆西禹,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的西装已经被挣扎得凌乱不堪,整个人紧紧束缚在椅子上,他如不受控制的怪物一样大吼,视线触及不远处的应许时出现片刻停顿。

就这么停了下来,正穿着防护服在配药的医生都愣住了。

“应许,你和他说说话好不好?”张卿默语气竟带上哀求。

应许眼神无措,却依旧走上前,站在离陆西禹很近的地方看着他。

他猩红的双眼里是压抑的愤怒,信息素在房间里横冲直撞,却奇迹般地对应许造不成任何伤害。

应许哽咽,扁着嘴蹲在他面前,委屈道:“你怎么了?”

陆西禹愣怔的望着他,仿佛一只做错了事的野兽,不知所措,他嗓音低哑,手无法动弹,“你别哭……”

裴译轩从医生手上接过针剂,趁着这空隙,狠狠扎进陆西禹的腺体,陆西禹疼得大叫,却依旧压制着信息素不伤应许丝毫。

应许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他握住陆西禹的手,“不疼不疼。”

注射完药剂,陆西禹安静下来,垂着脑袋双目无神的靠在椅子上。х?

“他怎么了。”应许抱着他,问张卿默,“他怎么了?”

张卿默抿唇不语。

裴译轩捏捏眉心,“你在这陪陪他吧,太久了没有这样了,我们都以为他好了,打了抑制剂,他短时间里不会再发疯。”

应许抬头,眼中满是迷茫,“他是Alpha,为什么要打抑制剂……”

“等他醒了自已告诉你吧,医院都是我们的人,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人提。”张卿默偏开头。

陆西禹被关在房间里,玻璃隔开两人。

应许瘫坐在地上,额头靠在玻璃上,眼神涣散麻木,视线不离玻璃另一头昏迷的陆西禹。

除了他们和陆西禹的家人,没人知道他生病了。

很严重的病,一开始,他只是整天自责离开了应许,开始变得情绪低落,暴躁。

后来越发不可控,即使恢复意识,也存在隐患。

医生说,他这叫燥怒症,是情绪起伏过大,加上信息素紊乱造成的心理疾病,他是最高级别的Alpha,没人能控制得住他,两年里,没有人能安抚他,他就独自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电疗,针剂注射,已经五年没有再发过病了。

应许在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平静。

却在听闻应奶奶死因时,脑子里的枷锁彻底崩断。

应许看不到的地方,他抓住了陆北林,折磨了好久。

他控制不住自已把应许带了过来,再醒来,应许正隔着一层玻璃,和他肩并着肩,头靠着头。

他看着应许在那头张着嘴说什么,他听不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烦躁,但看见应许,他的烦躁被压下去一轮又一轮,理智被反复拉扯,神经被疼痛撕扯。

陆西禹的要求没有人敢不听,尤其是生了病的陆西禹,医生又给他注射了一针药剂,他才放心踏出那间保护屋。

应许急忙跑上来,扑进他怀里,陆西禹被撞得往后一个趔趄,虽然疲惫,还是紧紧抱住他。

“因因,我现在还是比你高。”他笑,“还是你又瘦了?”

应许泪眼婆娑,“你为什么也生病了,我也生病了,为什么我们都生病了。”

与陆西禹印象中温柔冷静的应许不同,此刻的他多了幼稚。

或许,这本该是应许最初的样子。

“我不疼。”陆西禹靠在他的头顶,“有没有被吓到,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自已。”

应许哽咽的擦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