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禹食指竖起在嘴前嘘了一声,指了指走廊尽头,张卿默白了他一眼,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陆西禹说:“不管是怎么样,我都受着,我欠他的。”

张卿默看着他,“你欠他?你是欠他,但归根结底欠他欠你的都是陆北林,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有权知道真相。”

陆西禹扯了扯嘴角,“等他想起来吧,他现在这样,我只想守在他身边。”

“那你呢?这些年受的委屈怎么算?真打算让你爸放走那畜牲?”张卿默忿忿不平,“你哥,你,还有应许,这么多笔账,你真的忍得下这口气?”

陆西禹摇摇头,“忍不下。”

“那就找他算账!你到底在怕什么!”

“不急啊,还没完呢。”陆西禹说:“我妈怎么死的,我在等一个真相。”?l

张卿默所有的话堵在喉间,梗塞着,让人窒息。

“他欠我的每一笔,我都要算清楚,讨回来。”陆西禹脱下外套,“我去给因因打粥了。”

应许等了十几分钟陆西禹便回来了,还是一碗粥,却加满了虾仁,陆西禹一口一口的喂他,总算吃下半碗。

“真的吗?我是个医生?”应许眼睛亮晶晶的。

陆西禹笑着,“真的,我们因因可厉害了,是个很厉害的中医。”

应许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喊自已因因,心中安稳又温暖,他彻底信了陆西禹的话,自已的小名只有奶奶和妈妈会喊。

应许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才从监护室转出来,还得住一周,养好伤,观察观察,乖乖的。”陆西禹抚摸着他包扎的手,哄道。

应许点点头,“那我现在住哪里啊,淮海离琅城那么远。”

“你当然是和我一起住啦傻因因,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陆西禹眸中的温情不似作假,应许不自觉红了脸,低下脑袋点头。

住了半个月的院,期间祁依依来了很多趟,刚开始她并不同意陆西禹这样骗应许,但应许下意识依赖陆西禹的动作做不了假。

那是时隔多年依旧存在的习惯。

祁依依多次欲言又止,应许也只当她是在为自已忘记她感到尴尬。

窗台的白山茶和应许对他下意识的依赖让她妥协了。

祁依依说:“我不管你,但如果因因想起来了,他不愿意,你就不能逼他。”

病房里,应许已经能够能自已下床,他穿着蓝白色病号服,在窗边抚摸那朵白山茶,暖阳洒进病房,将他拢在其中,陆西禹视线不离,偏着头回答:“谁也不能逼他,我更不能。”

“我们回家了。”陆西禹从身后将人抱在怀里,“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应许笑着,拉着他的手去护土站,他需要拔针和拆线。

手上的留置针拔掉后轻松不少,陆西禹心疼的给他按着手背,右手的伤口缝了两针,最后需要拆线。

陆西禹捂着他的眼睛,“医生麻烦你轻点。”

应许无奈,“我不怕,你放手。”

“不行不行。”陆西禹拒绝道:“他怕疼,你轻一点。”

拆好线,陆西禹开了一堆药,还特地买了去疤膏,才把人带回家。

应许看着面前的别墅,挑着眉站在门口不动弹。

陆西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咱们不住这,回来拿点东西。”

应许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重新上车,车窗落下,“你快点。”

陆西禹的别墅很大,陆家三兄弟都有自已的别墅,是陆东华送的,但陆西禹一向不喜欢往这边走,他自已名下有几套房。

陆西禹带着应许来了离医院不远的一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