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响起高跟鞋急跑的哒哒声,祁依依满脸泪痕的出现在急救室门口,白知景跟在身后都跑不过穿着高跟鞋的她。

祁依依喘着气,带着哭腔问:“应许呢?还没出来?”

陆西禹摇摇头,“还没有。”

祁依依掩面哭了一会,咬了咬牙,上前拎起陆西禹凌乱的衬衫领子,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走廊回荡。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苦!你为什么又要纠缠他!”祁依依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哽咽着,气势却丝毫不减。

白知景连忙上前拉住她,他也是头一次见如此失控的祁依依。

祁依依挣脱不开,眼神怨毒的瞪着他,“他已经被你家害过一次了!应奶奶都死了!你还要他也死吗?!”

陆西禹眼神闪过一丝愣怔,“你说什么?”

祁依依气笑了,漂亮精致,却挂满泪痕的脸庞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笑,“装傻是吧!当时要不是你们家!应奶奶不会摔死在村头那条河里!就是因为你!应许是欠你的吗你这么对他!”

张卿默也惊住,眼神在扫过陆西禹的一瞬间,脑子里一根弦瞬间绷断,连忙上前拉住他,陆西禹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恐怖。

“你说什么?”陆西禹猩红着眼睛,“你说奶奶是怎么死的!你快说!”

“是你爸!找人把应许打了!还给应奶奶打电话挑衅!她担心,大晚上打着电筒去找应许!在村口的河里摔死了!摔死了!”

那一句摔死了,贯彻整个走廊,崩溃陆西禹的整个大脑。

怪不得,怪不得应许那么恨他。

“你不会不知道吧?”

“在学校里你毫不避讳的喜欢他,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omega!他在小县城里名声都臭了!他是个omega!明明知道他离不开你!你就毫无理由!就这么提了分手!还害死了他奶奶!”

“陆西禹,你真贱!”

后边祁依依说了什么,陆西禹都听不进去了,他跌跌撞撞的跑到手术室门口,一下又一下地捶着门,有护土来阻止他,一向矜贵散漫的陆三少爷跪在地上,“你们救救他,求你们。”

裴译轩赶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你他妈疯了吧,给别人下跪!”

他是陆氏未来的继承人,金贵的大少爷,从小没有跪过父母,却在手术室外痛哭流涕,给别人下跪。

护土关上门,门后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张卿默颤抖着手点烟,“让他跪吧。”

裴译轩剐了他一眼,却再也拉不动陆西禹了,他僵持着拽他的胳膊,最后骂了一声,甩开手走到墙角。

陆西禹跪在门口,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魂魄,双眼空洞无神,嘴里喃喃着:“别死,求你。”

期间,陆西禹手机响了几次,是张卿默接的。

手术进行到第二天凌晨,花了近十个小时,应许被推了出来,住进神经外科。

祁依依忙问:“医生,他怎么样?”

主治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需要进监护室,能做的我们都做了,腺体没事,但是伤到了大脑,后续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陆西禹慌了神,“不确定因素是什么意思。”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就是,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后续只能看他自已的造化,只要醒了就是好的开始。”

看着陆西禹绝望的眼神,主治医生斟酌着开口:“别那么悲观,他现在各方面情况都还好,已经稳定下来了,他最后护着脑袋,植物人的概率还是小的。”

陆西禹连连道谢,目送应许被推入监护室。

几名护土大概是认识应许,一位年纪稍小一些的正在抹眼泪。

护土说:“每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