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

琅城一中出了名的管的严，早恋这种情况绝不姑息，教导主任更是抓一对拆一双，所以在校许多小情侣都表面保持着距离，暗戳戳地秀恩爱。

听陆西禹的描述，张卿默思考了一下，“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虽然应许的确长得好看，但怎么说你连他性别都不清楚啊！”

陆西禹抬起脑袋，下意识辩解，“你在狗叫什么？我只是觉得……觉得他谈恋爱会影响学习，他高三了！”

张卿默脸抽搐了一下，“人家谈恋爱跟你有啥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帮了我那么多次！”

“你也说了只是帮你，你俩顶天算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关心啥？”

听到这句话后，陆西禹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一直以来，他从来不知道如何去掩饰自已内心真实的情感波动。无论是喜悦、愤怒还是哀伤和快乐，都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人面前，仿佛一张白纸般清晰可见。对于那些喜欢遮遮掩掩、欲言又止之人，他总是难以理解，因为这与他直爽坦率的个性完全背道而驰。然而此时此刻，尽管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可他却发现自已竟然无法用言语来准确地描述它，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他感到有些迷茫和困惑，说不出，更想不清。

再说了，张卿默说的很对，他俩连朋友都算不上。

直到军训结束，陆西禹都没怎么碰见应许，偶尔遇到也是远远看见他和女生走在一起。

军训后就放假了，刚刚经历过半个月磨难的小黑人们多放一下午，高三下午下课后放月假，张卿默拉着陆西禹到学校路口的网吧里打了两个小时游戏，出来时已经黄昏，高三学生也陆陆续续走出校门。

陆西禹一眼就看见了网吧隔壁的麻将馆外，应许背着书包和一个男人争吵的样子，一改往日的温柔亲切，他和那男人说话时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那男人语气也是恶劣至极。

那男人吊儿郎当地从兜里掏出一沓零钱摔在应许脸上，应许很瘦，站在那男人面前显得尤其弱小，那点钱零零散散落在地上，应许低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