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门后,只见秦槐光着膀子, 背后背着一大捆荆棘,与荆棘接触的那块白皙的皮肤被染成了红色,绽放出了一朵朵血之花。
“何事?”云程的嗓音如同高山之上的白雪,洁白无?瑕。
“云大人, 我不该因一己私欲,深夜潜入牢中, 放跑了囚犯。”说罢, 磕了几个响头?。
秦槐醒来之时,发觉自己的脖颈十分酸胀, 一抬眼看自己竟然躺在了大理寺狱牢的门口,昨晚的事情如同皮影戏一般一幕幕在脑中回放。
待回过神来, 便?背上了荆条来云程这儿。
“哦?是放走了晚娘吗?”云程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是双眸之间疑惑的望向?了秦槐,装糊涂般问?道。
“对?。”秦槐点?了点?头?,心中的愧疚如同一汪大海将他淹没。
云程望了青川一眼, 青川会意点?了点?头?,将跪在地上的秦槐扶了起来。
“我知你全家?被害,心中定然有不忿,只是我和大理寺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你不必再行多余的举动,扰了我们的计划,此次的事情就?当是长个教训罢了。”
“是,多谢云大人。”秦槐又?跪下来,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嗓音之中含着一丝颤抖。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他虽然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若是真就?这么死了,他心中愧对?于自己的父亲母亲。
“无?妨,快些回去擦药吧。”
“好。”秦槐点?了点?头?,背影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萧寂。
青川忍不住竖了跟大拇指,“大人,妙啊!”此举一石二鸟,既推动了晚娘的逃离,又?让秦槐长了个教训。
傍晚,京城之中陷入了一片平静,两道黑色的身影悄然溜进?了福来楼之中。
“你怎么才来?”晚娘双手抱着胸,语气略带一丝埋怨,她入夜开?始便?在福来楼旁一角的柳树下等着,脚都快站酸了。
“路上耽搁了点?事儿。”一个壮汉男子的声音十分低沉,若是孟朝颜在此赫然会发现这声音便?是今日观江楼那小二的声音。
“好吧,你快找个机会送我出京。”晚娘在狱中关了许久,好不容易从狱中逃了出来,只想过回之前平淡的生?活。
“不去救主子了吗?”孙让的头?低垂着,在夜色之中犹如一只吃人的鬼魅,双眼之中闪现了一丝精光。
“要救你去救好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晚娘转过身去,透露出一丝不满,虽说她是慕笙的姐姐,可是她失踪的时候慕笙也没派人去找她,害她被那人平白蹉跎半生?,好不容易来了木天原想过安心的日子,也化为了天边的浮云。
她之所以?想拿回那鸦血玉,也只是因为是他们慕氏皇族的传家?宝,说不定另有大用,却不曾想因为这鸦血玉而将自己给折了进?去。
“那你就?去死好了。”孙让面目狰狞,从袖口处掏出了一把匕首,猛地刺向?了晚娘的心口处。
晚娘虽然背对?着他,心中不敢放下一丝警惕,见他不顾情谊出了手,她也还?击了起来,只是男女力量终究悬殊,过了几招之后,被孙让一掌飞落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大理寺的暗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几道身影如同暗夜的刺客,缓缓靠近,对?着二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孙让此时便?像那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他心下一狠,将晚娘从地上拖了起来,砸向?了西南方一角,其余人为了避免被砸到?退了开?来,形成了一个缺口。
他抓住了机会,从那缺口之中突破了出来,身影如同鱼儿一般,涌向?了大海。
……
“小姐,您今日眼下怎么有些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