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那老大夫直接跳了起来,拿着笔过来,大声?对?着秦槐道:“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卧床修养,乱跑只会更加重你的伤情!”
聚宝轩 “咳咳,无碍,我……
“咳咳, 无碍,我只想进京,亲眼看到那逆贼的下?场, 来?告慰我父母的在天之灵。”
“你?啊!”老?大夫有些吹胡子瞪眼, 显然两人不是第?一次见, 说话?如此亲昵。
概因这大夫见秦槐的面庞,不禁觉得有些眼熟,便?忍不住问?了姓名,才知道他是秦槐。
而这大夫之前与?秦父关系甚好,秦槐小时他还抱过呢!小小的一团, 将人的心儿都要融化了,只是可惜了, 生下?秦槐之后,秦父秦母便?离开了登州。
“何伯,我意已决。”
“罢了,那老?夫也不拦着你?了, 一路小心。”何大夫说罢,便?掀开了帘子, 去了后院拿草药。
帘子是一块麻布做的, 周围挂着艾草驱虫,在他掀开之后帘子仿佛漂浮在了半空, 呈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弧度,复又重新落了下?来?。
“不必勉强, 若是身体不适的话?我们先归京,你?养好伤之后再回京也不迟。”
云程清冷的嗓音自上方传来?,如同天籁一般,霎是动听。
秦槐摇了摇头道:“无碍, 可是已经?弄好了?那我也跟你?们一起。”
他单手抚着胸口,另一只手撑着床榻,自己摇摇晃晃坐了起来?。
何大夫将后院晒干的药草用切碎之后,接着用油纸包了起来?,摞成了好几包拿了进来?,双手都快拿不过来?了,最上面的药包已然摇摇欲坠。
安少白走了过去,拿了几包药抱在了怀中,另外一只手颠了颠,“怎得这么多药?”
在他看来?,秦槐只是被打得吐了几口血,这种?外伤不就买些药膏涂涂不就得了,怎么比他还要娇气!白白耽搁了他们的行程。
“秦槐并不只是普通外伤,那人的内力十分?浑厚,他又没武功,五脏六腑已然是个?破败庙,只得好生将养。”
何大夫长叹了口气,他行医数年,竟无法医治好好友之子,心中实在有些愧疚。
“咳咳。”秦槐只觉自己的嗓子如同被刀割了一般,全身上下?传来?了一阵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在云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缓缓来?到了何大夫的面前,秦槐正想跪下?来?,却被何大夫拖着双肘又站了起来?。
“这是干甚?”
“秦槐想多谢何伯的好意。”秦槐笑了笑,这笑容之中带着些许无奈。
他自得知自己全家被灭的消息,整个?人瞬间如同衰败的花朵,颓废感十足,如今这笑容如同破败的坟墓之中绽放出了鲜艳的花朵。
“客气什么。”何大夫摆了摆手,继而道:“这些药材拿去路上喝着。”
“好。”秦槐的心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他眼中的红血丝有些消散,有几滴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又转头看向?了云程。
云程点了点头会意,解开了自己腰间的荷包,从中掏出了五两银子。“多谢何大夫,这是药钱。”
何大夫连连摆手,佯装生气道:“这是看不起我是吗?自己的故人之子来?看病,哪有收钱的道理!”
“何伯,这也是我的心意,你?便?收下?吧。”
“不收不收,若是收了这笔钱,老?朽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几人推辞了一盏茶功夫,云程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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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大夫的实力,只得又将银子重新装回了袋中。
一个?侍卫将秦槐扶上了马车之后,一行人出发启程前往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