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跟谢知谨见面,他从来都是秒回谢知谨,可这一次他迟迟无法将打好的字发送出去。
手机屏幕上砸下一滴水渍,他连忙擦掉了,可擦掉一颗,还有一颗,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谢知谨却不给他调节情绪的时间,直接给他打电话。
江遥胡乱抹了下脸,煎熬地等震动的手机重新恢复平静。
他没有接,谢知谨也没有再打过来,他既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失落。
从来都是他上赶着贴住谢知谨,谢知谨顶多是不拒绝他的靠近,又怎么会跟他一样,一再地联络他呢?
江遥哭得脑袋嗡嗡作响,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垂头丧气慢悠悠地往回走。
干燥的夜风吹干被泪濡湿的脸,被抽干水分的江遥紧绷得像是一张被风干的树皮,只能做出呆滞的表情。
江遥走路不看路,低着脑袋,快到宿舍时,一道身影挡住他的去路。
他蔫蔫地抬眸,冷不防见到谢知谨冷霜般的眉眼,似是平白给这盛暑下了一场雪,江遥猛然打了个寒颤。
他瞬间又想到谢知谨和人接吻的画面,心脏像扎进一.根针似的隐隐生疼,出于本能地自我保护,往后退了一小步。
谢知谨眉心微蹙,“去哪了?”
江遥鼻尖猝然窜起一股酸气,怯声怯气道,“随便走走。”
“你哭过。”
谢知谨音色笃定,江遥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可隐藏的份,于是闷闷地嗯了声,其余的却是不敢多说了。
其实他很想问谢知谨刚才那个人是谁,可他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怕一旦揭开了这层薄纱,他连谢知谨连朋友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