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菱静默了。

赵雲仪变法术似的变出一枝蓝色的花递给他:

“这种花叫风信子,是从海外洋人那里引进来的,栽培很不容易,宸王叔带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活,可这么几年,历经几个花期,终究是给培育成了。”

看他接下了,赵雲仪继续:“阿菱也像它一般,轰轰烈烈地活一场吧,不必有所顾忌,不用去想结果,只为自已盛放。”

狼崽子胳膊撑着金色的琉璃瓦片,看着远处:

“阿菱也会有自已的花期的。”

一同前往恪王府的还有包晴田和一直在打理冷宫的钱盛。

自然还有段小武带的暗卫在暗处护着。

不过那小傻子不知道,只在马车上暗暗问道:“只我们几个?还有,钱公公也要一起吗?”

赵雲仪看他这模样就猜到了,这尽职的小叔叔还在为幼时雪地那事耿耿于怀,毕竟是因着此人,赵雲仪才患了寒疾。

狼崽子笑了下,戏谑道:“阿菱这么担心你相公?怕再被刺杀?”

那小崽子登时不乐意了,瞪着人语气尽是不满:“说话老是没边没际,什么相公?若再这么没规矩,我便不与你一起了!”

赵雲仪不着痕迹地勾了下他的腰:“不是相公?”

“不是!”

这小皇帝登时一个仰天长叹息:“有些人就是吃了人就不认账了,明明夫妻之事都做了好几回了,现在却不认我这夫君了……”

“赵雲仪!”余?菱压着火,“听着你昨天在宫顶那些话,看你还算懂事,我才想着再不与你计较之前种种了,你当真是非要引得我想起来!”

“……懂事?”赵雲仪嘴角抽搐这傻子还真把他当一孩子看了?什么听话懂事的竟也说得出口!

余?菱却不由得又想起他昨日的话,从怀里掏出了那之前没见过的蓝色的花,说的认真:“嗯,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不过还是谢谢你。”

赵雲仪愣了下,轻笑道:“我可没安慰你,实话实说罢了。每个人都会有适合自已的路的,阿菱放宽心吧。”

“比如包晴田吗?”余?菱把那花好生收了起来,“我感觉你似乎挺重用他的。”

“怎么?阿菱吃醋了?”

“我为什么吃醋?”余?菱轻眨了下眼,有些疑惑,“你身边多些能人护你是好事儿啊。”

“……”

狼崽子不禁怀疑起程柳花那句“心喜你而不自知”的真实性醋都不会吃,又何谈心喜……

这小皇帝登时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同他解释起来:

“此人当下虽只是一仵作,但思维缜密、行事严谨,有胆识且武艺也不错,是个难得的好料子,并且敢说话,不会畏于皇权支支吾吾,我确实有意提拔他。”

余?菱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片刻又想起什么来:“对了,之前问你你没说,我们小时候那次……拿钱放来威胁钱盛,让他雪天追出宫外行刺杀之举的,到底是谁啊?难不成也是赵钰谨吗?”

赵雲仪透过车窗看了下外边明媚的阳光,滞了小片刻才笑道:“不是,若是他的话我便早同我那父皇讲了,你穆哥还算护着我,自然会对这位九皇叔早有论处,不会一直留到今天。”

小傻子不由得叹了下:“果然父慈子孝啊!”

赵雲仪:……

“那到底是谁威胁钱盛……唔唔”

赵雲仪贴上了他温热的唇。

余?菱睁着眼瞪他,推了好几下终于把人推了开。

这小傻子已经被带歪了,早忘了刚刚那茬,只喘着气,火冒三丈:“你又……”

眼见这人又要贴上来,他赶忙往角落里缩:“赵雲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