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雲仪压了那股火,回道:“不是说朕谁都不见吗,跟他们说朕在忙。”

浣萍应了后出去了,没一会儿又来通报:“宸王爷说马上要启程回西北了,来给您递回北辰大道的文书。”

赵雲仪想了想:“丞相跟他一起的?让他们先去晏宁宫等着吧。”

见人出去后,拉起了余?菱:“阿菱先回锦绫宫等我。”

“我许久没见柳哥哥了,还有林哥哥,你不是说他们一个伤了胳膊一个伤了腰吗,我合该去看下他们的。”余?菱还记得这茬。

赵雲仪:……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咳,我不让你出宫是因着外间传出了疫病的事,他们俩……是伤着了,不过伤得不厉害,阿菱不去看也行。”狼崽子转着眼睛继续胡扯。

“那怎么行,”余?菱端着副长辈的样子训他,“柳哥哥视我如亲弟,他既有伤,我之前没去看望已是不对,现下没了疫病,他又来了宫里,我自然要去看下他的。”

赵雲仪没办法,叹气道:“去也行,不许乱说话,要不然……”

这小皇帝眯着眼睛,目光顺着他领口往下滑,意思不言而喻。

那小傻子却没注意到他那目光,还当是……这人怕被两位长辈知道他那所作所为,遂点了点头:“你现在还病着没好,若他们要教训你我肯定会拦着的,放心吧。”

赵雲仪:……

狼崽子微微一笑:“除了你哥和我父皇,还没人敢教训我。”

看着程柳花那略带复杂的眼神,赵雲仪便明白,这位丞相应当已经知道了他二人第一回那次。

至于昨日那强要的几次……只怕还不知道,如若不然,便不会只如此矜持地眼神复杂了。

“宸王叔可还在你边上,丞相只看着阿菱作甚?”勾了下唇,赵雲仪故意道。

果不其然,这句一出,赵钰林立刻拉过了程柳花:“柳哥哥莫不是因着有了那个弟弟就不记得你夫君了?”

程柳花叹了口气,依旧看着余?菱:“阿菱……”

声音沉重,好似那个斯人已去。

幸好这位“斯人”是个傻子,竟没听出他柳哥哥语气之间那哀叹,只眨着一双略带迷蒙的眼睛,问得天真:

“柳哥哥怎么看着这么难过,难不成腰还疼着?”

程柳花:?????

这位不是亲哥胜似亲哥的哥恼了,瞪着那小皇帝:“好好一秧苗,给你祸祸成什么样了?!什么腰疼的竟也知道!”

赵雲仪还没解释,那傻子当真依着自已的话去拦了起来:

“柳哥哥莫恼了,他也病着呢,你若还腰疼着,跟他说一声,喊些宫里的太医仔细看看,还有林哥哥的胳膊不也伤着了吗,一起……”

赵雲仪捂了他的嘴。

程柳花回味过来了些什么:“什么胳膊伤着?陛下怎么病了?还有……阿菱以为是什么腰疼?”

余?菱拽开赵雲仪的手,疑惑道:“柳哥哥不是腰伤着了吗?”

“是。”

“是。”

两个声音同时开口。

赵雲仪和赵钰林。

程柳花嘴角抽抽得厉害他毕竟自幼便聪明,自然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于是乎忿忿地瞪向自家那位:“达成合作共识了?宸王爷真不愧是看护北辰商路之人!谁都能合作得来!”

赵钰林慌了,忙拉着他衣袖好生解释……哦不是,推锅:“柳哥哥,他逼我的!他是皇帝,我可管不了他!”

赵雲仪:……

狼崽子看着自家这已三十岁的宸王叔苦巴着脸拉人袖子的模样,无语得很:“宸王叔这演技,只怕余荔荔都要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