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听着他这话,误会了,还当是他想让自家二公子出来护佑于他,好让他免受此番棍法,只冷然盯着他:
“二公子出门练箭去了,你若当真毫无所愧,不愿挨了这棍法,那便等他回来再行处置也无不可,只一样,便是彼时二公子瞒着将军把你带入府内,也是挨了这刑的。”
那人自是白雨星,他抿了抿唇,眼眸低垂:
“没有不愿意。我后面知道了国师偷偷跟着我混入贵府,却……没有告知陈兄,以至于害他身中那不良蛊。此番原就是我的不对,挨上这些棍子,自然也是应该的。”
陈伯看他慨然应下,却有些不是滋味儿了作为府上管家,他也知是自已没有看好府内在先,这才使得那国师两次混入,彼时他也认了责罚、与二公子一同受了府上刑罚,只是……
此人素来忠心惯了,一想到二公子因为此人的隐瞒而受蛊虫迫害,心下依旧有火气在,遂招呼了人把白雨星架了起来,打了十大板子。
事毕,陈伯依旧冷着目:“待二公子回来,我自会告知他今日之事,私自动刑该受何处罚我自会认领。”
“不必。”刚挨完棍法,现下白雨星站着还有些踉踉跄跄,“不必告诉他我来过了。”
他本就是来寻陈跃道歉的,既受了他府上的棍刑,也算是……解了些许愧疚之心,既如此,便不必再说出来去扰他忧心了。
陈伯眉头浅蹙他并非看不出来自家二公子对此人动了情。
不过眼下这关头,陈伯想了想,还是点了头:“知道了。”
一个月后,新任夜平王继位。
又过了三个月。
如之前陈驰所猜想,因着客衣堂退出夜平朝堂,夜平在本就兵力衰弱的情况下,更是危机四伏,无奈,新夜平王只得一封信函递至北周京城,称愿匍匐于北周君王脚下,成为北周附属国。
全然不提……也不敢提老夜平王的手被北周瑜文爷与青玉将军废掉之事。
再是一年。
夜平渐渐恢复平稳,已然可以说被归入北周境内。
而这日,早已再度隐于山谷的客衣堂,也来了位不速之客。
白雨星远远地看到了他,忍不住指尖微缩。
是……陈跃。
他易了容,可白雨星还是一眼看了出来。
因着没有了夜平朝堂的帮持,本就不富裕的客衣堂是更加贫困,加上堂主白涛已然亡故,故……客衣堂是真的没落了不少。
如今,客衣堂内的房屋虽称不上是陋室,却也……当真算是清贫之舍了,这段时日生活惯了倒没觉得如何,可此刻,在陈跃面前,白雨星不自觉得有些局促起来。
“咳,陈兄……单枪匹马闯我客衣堂?”
白雨星不打算跟他装,稳了稳心神后,只笑眯眯地径直拆穿了他的身份,“我客衣堂虽落魄了不少,不过……若二公子只身一人,还是绑得起来的。眼下快入冬了,怎么?不怕我捉了你跟陈将军换个棉被钱?”
陈跃没理会他这打趣,只面色复杂:“我前两日才知……陈伯让你受了棍刑的,你……无事吧?”
“……大哥,这都一年半了,”白雨星有些尴尬地刮了下鼻子,“要还有事,那他得给了我多大的罪受啊?”
说完,又轻声补了一句:“他也是忠心,并且……惦记着我不是贵府的人,打得挺轻的,只意思了意思,放心吧,什么事都没有。”
陈跃还是走近了他,声音竟有一丝丝的颤抖:“……抱歉。”
“你道什么歉?”白雨星看了他一眼,有些讶异,“北疆与夜平虽是相连,但我这客衣堂的地界儿却并不好找,你不会……是专程跑过来道歉的吧?”
“不止这一样,”陈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