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绝不放人!”

余荔荔:……

“知道了!”好一个壮土断腕,随后带着羊崽子,也是一个去无踪。

只留了那对假父子。

穆行重叹了口气,一改刚刚那不爽模样,冲赵雲仪温和道:“别跟他计较,他许是有话嘱咐阿菱。”

“……嗯,我知道。”

说着知道,但狼崽子实在按捺不住心内不断翻涌而来的酸气,并没回自已房内。

白日里睡的时间不算短,现下他几人都没什么困意。

在余荔荔房内,燃着荧荧烛火,而屋外那树上,却不动声色地趴着一只狼崽子。

屋里的俩人只坐在灯旁,烛光摇曳,映得二人的面庞皆如暖玉。

“阿菱?”看弟弟有些愣神,余荔荔忍不住轻拍了拍他,“还在想付心蛊的事吗?”

余?菱摇了摇头,问的很是迟疑:“哥,你觉得……我能帮到赵雲仪什么吗?”

余荔荔一怔,这破哥哥隐约感受到了自家弟弟的心结,莞尔笑道:“阿菱想帮他什么?”

“像……你帮穆哥、柳哥哥帮林哥哥那般,在政事、军务上,能帮他出谋划策,能与他……并肩携手。”

“阿菱是不是还漏说了什么人?”余荔荔敛了笑意,只温和地望着他的眼睛,“是不是忘了你晟王哥哥和萧哥哥他二人?”

“可他们……”

“怎么?难道他们就不是夫夫了吗?”

余荔荔打断了他,恢复了笑眯眯,继续道:

“作为相爱之人,并非必须要在军、政等事上为对方提供帮助的,若如此,那不就是寻军师、能臣武将之辈了吗?其最重要的,还是要两心相惜。

一如你那晟王哥哥,何止是不能给萧将军什么帮助,相反,倒少不了让你萧哥哥操心、整日不得不给他殿后的,但你何曾见过他有什么不满?只怕有朝一日你晟王哥哥不惹麻烦了,萧将军还不习惯呢。

有时就是如此,你的优点与缺点,在爱你的人眼中,皆是弥足珍贵、独一无二的,人无完人,阿菱何须将自已困囿在‘完人’之内?”

余?菱滞住了,小片刻,点了点头。

余荔荔看这羊崽子的眼中的黯然终于褪了些许,继续说道:

“再说,阿菱也不糊涂,听闻宫里钱盛的事便是你处置的,还有昨天晚上,我在暗处悄悄听着,那何善是真把你当作了陛下,阿菱对着他的时候都能头头是道,怎么这会儿……倒没了自信?”

听到他的末一句,小羊崽子终究还是绷不住了,眼神里那悲恸仿若要溢出来:

“哥,我怕我做不好,我怕赵雲仪他……会被世人指责,我还怕……有人说你不良于教,说是故意的……”

余荔荔愣了下,他没想到弟弟连自已这层都想到了。

瑜文爷在位时,娶了他余荔荔为男后,且独此一位,而到了其子赵雲仪,若还是娶的余府之人,甚至也还是独一位,那后世只怕…少不得要对余荔荔这做兄长的有所污蔑,诸如…说他故意把弟弟送到了皇帝身旁,以使得皇后之位不旁落等等。

他收了那复杂心绪,笑眯眯地故意逗弟弟:“其实我就是故意的~”

“……啊?”

“是呀,打小儿就看赵小团不顺眼,才故意让你去……咳咳咳,勾引他,引得他对你上了心之后,再把你带走,让他日思夜想却寻不到人,也好搓下他锐气!看他以后还尊敬我这爹爹不!哼哼!”

屋外树上那小狼崽:……

许是听出了这玩笑话,屋里的羊崽子却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好,那我们两个明天就走吧。”

余荔荔看他终于笑了,舒心了不少,这才正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