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海:……
“咳,萧哥哥,你怎么来了?”羊崽子率先打破了僵局,“来接晟王哥哥回去吗?”
萧洺珏直至此时,才终于收了那温和,没好气地看了赵钰海一眼:
“是啊!某人离了西北快半年了,虽时常收到他报平安的信,但我到底放心不过,必须要亲自来看看,所以先将军务交由郑果了。”
接着又冲着赵雲仪行了一礼,请罪道:“末将把信令寄到京城去了,跟您禀报了缘由,只是心下急切,未等回令便先行出发了,原想先斩后奏,把人接回西北后再行请罪,却不曾想陛下也在这里,还请陛下责罚。”
“罚肯定是要罚的,”赵雲仪挥了挥手,示意他免礼,“大将军虽请了命,却不等回令,实在不合规矩,若朕装着没看到,倒让众将土以为君令如儿戏了,如此下来,懈怠了军心可不好。”
赵钰海转了转眼珠,立刻表示支持肯定:“陛下说的对,得狠狠责罚一顿,最好赏几十棍子,让他晚上动弹不得。”
“陛下”二字死死咬了音儿,好一个狐假虎威。
萧洺珏轻笑了下:“晟王爷放心,便是陛下不说,我回去也会自行去领的,不过……你是否忘了,回去这一路上,可是得行个好几日的。”
那厮刚刚只顾为自已的腰考虑了,显然忘了这茬,现下反应过来,连忙……“迷途知返”,后悔不迭地开始替自家这位求情,以示自已立场:
“大侄子!这都是为叔的错!是为叔玩忽职守在先,才使得你……咳,你六婶儿不得已离了西北,若罚你便罚我好了!!”
萧洺珏冷笑:“……六婶儿?”
赵钰海坦然:“珏哥哥,你听不出来吗?我是在帮你套近乎儿。”
萧洺珏继续冷笑:“如此说来,我倒要多谢晟王爷了?”
赵钰海继续坦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须客气?”
萧洺珏:……
一旁看戏看得欢的狼崽子这才开口:“咳,既然六叔都少见地在朕跟前求情了,那……便依着刚刚的,等你二人回西北后,六婶儿自行去领二十军棍吧。”
某六叔:……白求情了。
某“六婶儿”:……该不该反驳一下这个“婶儿”?
赵雲仪笑眯眯地又补了一句:“另外,既然是晟王叔提的,等你们回去后,便由你监看好了,到时候六叔可别让人手下留情。”
某六叔:……当真是白求情了!!
正欲颤巍巍地端出姿态去训一番这大侄子,狼崽子却似看穿了他的心里话一般,继续道:
“这是对萧将军的惩戒,至于晟王叔你擅离职守这么许久……”
赵钰海怂了,忙一个声泪俱下:“大侄子,你叔我身娇肉贵……你可要轻点儿罚啊……”
跟什么似的……
赵雲仪登时满脸黑线,如吞了只苍蝇般,只得赶忙结束这场审批:“扣你两年俸禄!”
然后拉着余?菱就要走人。
羊崽子刚刚一直在静静听着,直到此刻被人拉着走才扭头开口:
“晟王哥哥,你擅离职守是不对,该扣俸禄的,不过要是钱不够花了记得写信跟我说,我会省些给你的。”
赵雲仪:……
赵钰海自是感动不已不提,狼崽子却失语了。
这六叔说是去督察西北大将,但基本就是位吃白饭的,整日里是混事不干,如若不然,也不会跑到北疆这么许久后,西北依旧一如既往,全无半分松动了。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扣掉他的那份饷银,自家这位倒好,脆生生地就来了句“省些给他花”……
这小皇帝越想越气,回到了客栈就抱了臂,等着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