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神悠远,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浮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温热的呼吸拂在怀里人的面颊,他寻着她的唇,辗转亲昵厮磨。
他说:“我说过我会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
眼前白光一闪,男子袖中不知何时露出一把锋利匕首,举起,刺下,毫不犹豫。
刹那间鲜血如泉,溅灭了棺椁前不灭的长明灯。
“等我。”
……
“不要”
郭娆冷汗淋漓,尖叫着从梦中惊醒。
耳边忽然传来小孩响亮的啼哭,郭娆寻声看去,在看到旁侧躺了两个不足手臂长的婴孩时,一时有些愣住。
她转头环视四周。
茶花飞蝶屏风抬眼可见,案边焚着馥郁的罗生香,后面垭口挂着长长的水晶珠帘,地面铺着柔软的金织毛毯,大铜炉里烧着银丝碳。
靠外摆放着桌椅,右边靠窗是梳妆台,窗口开了条缝,隐约可见外面缀了白的大树。
房间布局非常熟悉,是那人的霜香居。
旁边咿咿呀呀声持续,郭娆垂眼看向两小团。
两小团长得一模一样,被裹在布料柔软的襁褓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皮肤如牛奶白皙香滑,模样精致可爱
“怎么模样皱巴巴的,好丑。”有气无力的嫌弃。
一声男子轻笑:“当初你怀着他们俩的时候可不是这表情,我还记得,你骄傲地跟我说,他们是你贴心的小棉袄呀。”
“呜呜……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长得丑?”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季玄琅,你真坏。他们可都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嫌弃?”
“好好,我坏,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嗯?乖,快好好休息,不能再说话了。”
“那你还喜不喜欢他们?”
“傻瓜,你是我的宝贝,他们是宝贝的小棉袄,你说我喜不喜欢?”
“呜呜……阿琅……”
“生当复来归,死当与卿同。男孩就叫来归,女孩叫卿同,好不好?”
“……季来归,季卿同。”
“好听吗?”
“……嗯。”
脑子里忽然一幕幕如潮浮现,郭娆恍然如梦。
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一片温软平坦,没有割裂一样的痛感,身下也没有让人惊恐、止不住的大片血涌。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鼓起勇气抬手,轻颤着朝两个孩子探去。
“咯咯咯”
两小团见母亲伸手过来,一下子停止了嚎啕大哭。母亲的手碰了他们又缩回去,逗人玩似的,又在他们脸上温柔抚摸,还轻轻地捏了捏胖嘟嘟的脸蛋,又俯下身,在他们脸蛋上亲吻。
被尖叫吓醒的心就这样被慢慢抚慰,两小团安心下来,小胳膊短腿儿开始不住乱蹬,嘴里吧嗒吧嗒吐着泡泡,灿烂地扬起了笑脸,邀请着母亲一起玩。
小孩儿粉雕玉琢,眼睛像黑葡萄一样水润晶亮,炯炯有神,是很漂亮的凤眼,和那人一模一样,弯着笑起来像月牙。
腕上忽然感觉到滴滴烫热,郭娆怔怔垂眸,手摸向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
书房。
孟安抱着一堆宗卷正要开门,门却忽然从外面被打开。
门口站着郭娆,衣衫不整,脚上鞋子也没穿,只着一双绸缎白袜。
“……夫……夫人?”
孟安一脸惊色,看着气喘吁吁,浑身狼狈的郭娆。
书案前的季瑜也听见了动静,抬眸看见郭娆模样,立马就放了案卷起身,边皱眉轻斥:“外面还在下雪,怎的穿得这么少就过来,着凉了怎么办?”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