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能还是不能,都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柏弥忽然以?刃尖抵进他伤口,应周徊毫无痛觉般,任由柏弥在血肉模糊处碾出森森白骨。

被焮色染红的剑尖划过妖核上霜蓝纹路,“小七用最后的本源能量替你修补时,这里的裂口比现在深三倍。”

柏弥扯了下嘴角,红瞳被杀意淬得鲜亮,恍若淬火的血玉坠入沸腾的汞池,“若不是这妖核里还嵌着他的灵识碎片......”

尾音蓦地折碎,霜蓝流光正?从妖核裂纹中渗出,温柔缠上血淋淋的银剑,宛如故人轻握。

柏弥握剑的尾指轻动了下。

就?算容祈的死,不是为了应周徊。

他骤然抽剑,带出的血珠溅在应周徊眉睫上,“应周徊,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问题?”

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此刻本该在暖煦春光下枕着书卷打盹,阳光会把银发焙成蜜金色,翻书时抖落的墨香都沾着困倦的甜,只消浮散消得半日闲。

等他回去后,家养的名贵猫咪会轻盈地从摇椅跳下,却又在见到?他时急急敛住雀跃的脚步。等他唤一声小七后,蓝瞳才会攒起半月似的浅甜弯弧,偎到?他怀里,把藏在袖中的新折桃枝递给他。

而不是如今这般冰封的容颜比盐瓷更易碎,安静的、恹白的、毫无生机地沉睡着。意识散在三千星海里,浑浑噩噩,不知归处。

他的孩子孩子本可做最清醒的局外人。断契的诀别咒就?刻在灵台,却偏要燃尽最后三寸霜色本源,将?应周徊的命轨斩作断剑。

多可笑啊,连道别都是沉默的馈赠,把自?由炼成穿心锁,却将?锁匙沉进了冰海。

应周徊,凭什么呢?

柏弥走之?前,语气极尽轻蔑和讥诮:“连找我都要通过世界轴心来威胁,应周徊,你就?废物至此吗?”

冷笑如淬毒的银针,将?最后半句钉入对方灵台:“废物。”

......柏弥一走,他就?提着斩羲剑,杀到?管理局面前。

剑锋在青砖拖出蜿蜒血痕,恍若判官笔在生死簿上勾画,眼梢泛开谲紫繁纹的妖类语气漠然:“用半壁山河换张通行令,这买卖你们不亏。”

管理员哪里敢对这个大杀神说半个不字。

他看着案上滚动的世界轴心那缺失的半个截面正?泛着奇异的莹绿。这哪里是交易,分明是恶鬼在黄泉路上强索买命钱。

容祈也是这才明白,为什么应周徊先前会说:“你连问都不愿意问,就?这般不信任我吗?”

应周徊早将?红线缠在无名指,另一头系着一千多个日夜晨昏,重逢后的每一句言语都是精心算好的暗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