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咳出一口血来。
应周徊, 对不起。
答应你的事情,我还是没能做到?。
明水春三月启封的梨花酿, 还有?朱雀桥头的白桃酥......恐怕都只能让你一个人去了。
……
析糖一样薄透的记忆碎片,被冰蓝流光一点点裹住,吞噬,溶解,最后化为星雾萤芒,消融在银色数据流中。
灵台中忽起千山雪。
天地顷白茫茫间,少年站在那里,身形纤薄,银发白衫,几乎要融碎在风雪中。广袖灌满朔风,在漫天雪色里像是盈透脆白、摇摇欲坠的白鸟。
少年距离他只有?咫尺之?距,却又好像隔了很远。濒死一线的白鸟轻盈地落在他面前,同他做最后的告别。
他抬手拂去对方眉间雪粒,指尖温度比月光更薄。少年怔了下,声音尾音碎在渐盛的风雪里:“应周徊。”
“抱歉,我要失约了。”
睫上冰花簌簌坠入应周徊掌心,竟烫得似淬火铁屑。
「我赠你新生和自?由,祝你往后纵意无缚。山水一程,无需再相逢。」
“再见。”
话?音落地时,冻翼白鸟碎作漫天鹤羽似的数据流,消散在风雪中。
......
那种像是心脏被生生挖走的尖锐凿疼让应周徊本从虚构的意识境里徒然惊醒,可记忆已如溶进水中的糖片,化散大半,剩余那一星半许的甜意也将?要溶解。
应周徊鲜少生出如此剧烈鲜明的情绪来,惊愕的,愤怒的,恨拗的,焚成一把灼烈的火,烧得苍白的眼尾都蔓开异样的红。
“容祈,你答应过的。”
纵是指尖用力到?痉挛,他也无法动弹半分。修复一半不到?的妖核和破碎的丹田凝聚不起半点灵力。他现在的状态,也只是堪堪从鬼门关?被拽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