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意外暴露让姜宿琰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彻底丧失了视觉和味觉,腺体也完全报废,成了一个?又病又残、走两步就要?喘的废物?。

失控的姜宿琰把他压在?身下,纵是恨极,也只是在他锁骨上留下一个?带血的咬痕。

周韫棠说,如果?没消气的话,你可?以咬我的腺体。

姜宿琰讽言说周韫棠,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周韫棠说,我觉得你会?需要?。

这句话再次戳中姜少爷的逆鳞。

他一把拿开周韫棠虚描着自己脸庞的手?,声?音冷凝彻骨:“周韫棠,你是不是以为你很了解我?不要妄加揣测我,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被甩了手?,周韫棠也不生气。他撑着?沙发扶手?慢慢坐起来,苍白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个?很淡的笑。

“好,以后不会?了。”

“周韫棠!”姜宿琰几乎要?把他的名字在?齿间碾碎。

可?咬牙切齿喊完他名字的人,下一秒却跪在?他面前。

是认输,是服软,也是恳求。

周韫棠感觉到,滚烫的水泽落在?他手?腕上。

素来矜傲、从不低头对谁臣服的人跪在?他面前,声?音里的哽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像是被砂砾磨过的哑:“可?不可?以,再坚持一下?”

“就当是…我求你。”舌尖尝到血腥味,源自被他咬破的唇肉。第一次求人的小?姜少爷只会?反复说:“周韫棠,求你…不要?丢下我。”

穷途末路的人把所有的惊惧、脆弱、惶恐和难过掰开摊给?心上人看,企图换得他一丝怜惜心软。

他听到周韫棠很轻地叹了口气。

但那不是妥协,是无?奈。

周韫棠抬手?轻柔揩过他湿漉的下眼睑,再一点点抚过他的脸颊,十二分的温柔缱绻,让姜宿琰恍惚生出?一股他在?眷念自己的错觉来。

假相被他轻和打碎。

周韫棠说,抱歉,阿琰。

“……”

他抱歉的话被姜宿琰堵回喉咙里。

愠怒、惊惧、悲伤……诸多情?绪杂糅在?一起,被暴戾失控的姜宿琰发泄成一个?血腥气的吻。

周韫棠只是沉默着?,以一种近乎温驯的姿态承接他所有的疯劲和戾气。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

到最后,姜宿琰也没能留住周韫棠。

他的爱人,永远沉眠在?阿西斯尔山的暴风雪里。

……

“即便是…最糟糕不堪的时候。”姜宿琰站起身,从仰视改为俯视周韫棠,“你也愿意吗?”

“Toute-condition。”(任何条件)

姜宿琰沉默几秒,喊他:“周韫棠。”

“这次,不要?再食言了。”

“你答应过我的。”

“要?言而有信。”

“好。”周韫棠弯了下眼,“这次不会?了。”

“说到做到,欢迎阿琰监督。”

姜宿琰用一种沉而认真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忽的俯身吻上他的唇。

一改往日的凶狠,生涩而缓和。

湿软舌尖描摹过他的唇形,温柔的往里探去。

周韫棠被亲得很舒服,便放松的往后靠,任由姜宿琰的膝盖抵进自己身侧空间,指尖挑开他的衣领。

将将要?上演一发浴室play前,周韫棠及时卡停这个?吻。

姜宿琰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在?幽淡清润的云柏木冷香里平复半响。

“阿棠。”

“恩?”单音慵懒而沉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