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克弥斯汀一时没明白,“什么样的?”

“我看?过一句话,说你看?某张照片时,其实是透过照片主虫的眼睛看?他所看?到的世界。”吃饼吃的有些干,梵因拿起挂在?克弥斯汀身上的水杯喝了两口水,继续道:“听起来有点难懂是不是?其实我也太没明白,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照片其实是能反应拍摄者的情感状态的。”

克弥斯汀从?他手里接过那个对?于军雌来说过分可爱的浅蓝色水杯,取出湿巾纸揩去?他唇边的面皮碎屑,温声:“那阿音觉得,我给你拍的照片反应了什么?”

好?像被哥哥当成小孩子照顾了……梵因脑中不甚在?意地掠过这?个念头,他想也没想,直接道:“哥哥只看?得到我啊。”

克弥斯汀呼吸微滞。

梵因全然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有多……

小阁下还在?说:“你的照相机,你的眼睛,都只看?得到我。”

他的语调轻快,声音放得软和,揉着一点黏糊的甜。浅色的眉睫沾上层淡淡水汽,润得眼眸也湿漉漉的,笑意浅浅,瞳珠璨璨,眉眼胜过身后满街灯火的鲜妍明媚。

你只看?得到我,从?始至终,都只喜欢我。

这?点是梵因一直笃信不疑的。

他把最后一口奶酥饼喂进克弥斯汀嘴里,拍了拍指尖的面饼碎屑,一根根擦干净手指后,拉起滑在?肩上的兜帽戴好?。白绒绒一圈毛边儿裹在?他的脸边,显得一张脸愈发的小。

“回去?吧,我有些冷了。”

克弥斯汀递了一枚暖手器给他,牵上他另只手握进大衣口袋里,随后,克弥斯汀感觉那几根冰凉的手指轻轻挣了下,摸摸索索地把一枚硬质的圆环推到他的无名指指根。

克弥斯汀愣怔了半秒,下意识要把手拿出来,被梵因轻轻摁住。小阁下对他眨眨眼,神色格外的无害,“哥哥是嫌我的手冷,不想牵了吗?”

“……”克弥斯汀忍不住捏了一下他兜帽上的兔耳。

存心的小坏蛋。

但这?样也好?。

克弥斯汀想。

养了两个多月,总算把从?前那个有点鲜明玩性、会使一些坏心思却?佯装无辜模样的小阁下给养回来一些了。

对?外冷淡疏离、矜持稳重的斯特温阁下,独独面对?自己才?会流露出有点娇气、有点黏糊,戳重了会发小脾气、可捂着好声好?气哄一哄就能顺好?毛的模样来。

莱西审判长觉得这是他虫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

等回到落脚的别墅,克弥斯汀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先看?梵因给他戴上的戒指。

素水银锻造的戒环,恰恰好?嵌合在?他的无名指指根处,不会勒肉也没有一丝怂余,一看?便是贴合他的指围定做的。

戒指没有镶嵌什么珠宝,只琢刻了一圈花纹,繁复而古典,似交缠的藤叶,又似流动的水波,克弥斯汀一时没辨出是什么纹路来。

梵因洗完脸换了衣服出来,见克弥斯汀还杵在?玄关?处打量戒指,不由?好?笑:“一枚戒指而已,至于看?这?么久吗?”

克弥斯汀看?着他把耳饰手环一一摘下,又拆了编发随意抓了两把,话在?心间斟酌万遍,语气难得不确定地问道:“阿音,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难得啊,莱西审判长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梵因轻扬了下唇角,把大波浪状的长发全部撩到身后,在?茶桌前坐下,一边点燃无烟碳,起了玩心,把皮球给克弥斯汀踢了回去?:“哥哥以为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要不要先进来,我们坐下说话。”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