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却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掰开那儿,道:“我想看看你。”
燕寒读懂他的这句话,浑身一震,尔后拼命地摇起头来。
那日在靶场,这伤痕累累的身子他不是早就看过了吗?为何现在又要……
“燕寒,我不会再伤你。”那珈柔声道,“信我一回好吗?”
看到那珈这般道,燕寒愣了一下,感觉他又开始解自己的衣扣,这回也没抵抗,燕寒认命似的阖上眼睛。
第三十六章
看到那珈这般道,燕寒愣了一下,感觉他又开始解自己的衣扣,这回也没抵抗,燕寒认命似的阖上眼睛。
那珈的动作极慢,像是小心翼翼又像是故意折磨,也不知磨蹭了多久,肌肤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虽然看不到,可燕寒还是感受到那珈的审视,这么想着,双目闭得更紧,直到腰侧传来暖暖的体温,他才惶惶地睁开看眼,发现那珈的手正轻抚那儿。
“还疼吗?”那珈这般问,望进燕寒的眼里。
燕寒摇了摇头,他的伤势并不像看起来那般恐怖,年初的时候就好得差不多了,这般那珈的手又顺着腰线一寸一寸往上移……胸膛、锁骨、颈项……燕寒的每处疤痕他都细心地抚了一遍,最后手指停留在了燕寒柔软的腹部――那曾经致命的伤处。
刚被那珈碰触的时候燕寒就一直浑身紧绷着,碰到这里时,他更是难以自抑地打了一个寒战――那个夜晚险些葬身狼腹的恐怖记忆仿佛又在此时袭来,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力量去抵抗,那么多双虎视眈眈的野兽前赴后继地扑过来,抓挠他、撕咬他……那情景燕寒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随着那珈的手指游弋,燕寒颤抖地愈发厉害,见状,那珈叹了一口气,把手缩了回去,一边替燕寒轻轻拢上了衣襟。
燕寒困惑地抬眼,那珈不语,只是亲了亲他的眉角,而后将他收进自己怀里。
“我好想要你……想得都要疯了。”那珈喃喃着,自从得知燕寒生还,他便再没动别的人,算算时间禁欲也有月余了,而现在燕寒正躺在怀中,鼠蹊甜蜜地胀痛着,叫嚣着欲求……可看到燕寒惊恐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停了手。
伏在那珈的胸前,聆听着心脏的跳跃,肺腑的震动,燕寒虽然不知道那珈此时在说什么,可现在这个姿态却教他十分安心。过去曲意逢迎那珈时,也是千般宠爱,但那时怀揣着顾虑,处处谨小慎微,何曾像现在这样,心无旁骛地感受一个人的体温?可这种温存又能维持得了多久?巴图达赖一回来,自己就得跟着离开,也不知道未来会去向哪里,可燕寒还是明白:他和那珈,难有交集。
或许真如牧仁所言,不爱任何人,就不会有羁绊,没了羁绊便能毫不留恋地离开……可,自己若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那一定也会变成个无“心”之人吧?
没有心,当然爱不成,可他的心……还在。
这么想着,眼睛发涩,燕寒忍不住回抱住那珈,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仿佛这样做,泪水就不会轻易滑落。
那珈全然不知燕寒在想些什么,只当他在撒娇,便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背脊,这般反倒教燕寒更加难受,他咬住嘴唇才不至呜咽出声。
入夜。
燕寒耳不能闻,只能用看的读那珈的唇形,于是那珈便命人把府邸中的蜡烛全部点着,数百根小火苗同一时间随风轻曳,把寝室照得亮如白昼,这光景梦幻无比,燕寒看得都觉得有些目眩,而那珈又同他说了许久的话,直到东方渐变,那珈搂了他一同睡去。
两个少年依偎着,直到日上三竿,燕寒起身,那珈拖着他的胳膊,不情不愿道:“又要走,不能住在我这里吗?”
“我现在毕竟是三王爷的人,总是宿在你这里,会被人说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