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颇为恩爱,最近又有了身孕,你指证她行为不端,有何证据?”
“臣妾的双眼就是证据!”乌日娜忽然拔高了声音:“原本臣妾也不愿相信阏氏身为国母竟作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可是之后臣妾差人尾随阏氏,发现她趁王爷离府之际,不带侍从私自外出,甚至还在市井的一处的驿馆逗留甚久!”说到这里,乌日娜声色俱厉,瞪着燕寒道:“燕如冰身为后宫之主,却不知检点,与中原男子私通,王爷不该继续袒护这样的女人!”
那“私通”二字说得格外刺耳,听得燕寒胸口一窒!
要知道后妃与人私通,若在天朝按律只是鸩酒白绫,可在匈奴却是杖毙或拽马!这个乌日娜当着众人的面口若悬河,不但是欲置自己于死地,更是想让自己死无全尸啊!
女人嚣张的语气不但教燕寒心中惶惶,也让牧仁拧紧了眉,他忆起进入正殿之前,殿前跪着几个布衣百姓,想必是这个女人自作聪明找来的“证人”,脑筋一转,刚想好怎样驳她,却被一个熟悉的男音先声夺人。
“单于,不必继续审问了──我可以作证:昨晚阏氏哪里都没有去,她一直在我府中。”
未经通报,张狂的少年王爷便长驱直入无双宫,一边大声道,乌日娜见到他,陡然变了脸色!
“殿下?!”
那珈在阿古拉座前揖了一揖,也不看昔日宠爱,径自道:“昨日在筵席上,是我派人邀阏氏去市中相会,因为担心二皇兄拦阻,所以故意避开他……共度一宿之后,早晨我才亲自将她送回府中。”
“不……不可能,我明明看见……”
“住口!”那珈高傲地昂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女人:“你还没有置疑我的资格!”
语毕,他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条玉穗,看到此物,燕寒一怔,摸了摸自己发髻上别的镏金簪,上面的穗子不知何时脱落,竟被那珈收走了。
见到证物,单于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而是转向那珈:“怎么处置这件事?”
“乌日娜诽谤后宫之主,理应吊死,不过……”那珈冷冷地睨了一眼跌坐地上、惊慌失措的女人,接道:“既然她说‘自己的双眼就是证据’,那只要剜下她的双眼即可。”
“嗯,就依你之意。”单于毫不犹豫地应准。
听到这样的判决,乌日娜惊恐万状,匍匐到那珈脚下,道:“殿下……殿下!我是乌日娜啊,我是您的乌日娜啊!您怎么忍心这样待我?阏氏她的确……”
“不要再说了。”嫌恶地拜托女人的纠缠,那珈皱着眉头道:“是你自己不智,作出这种愚行,饶你一命已经是格外的恩典了。”
也不容乌日娜继续辩解,殿上侍卫很快将她拖了下去,一路上凄哀的叫声教在场的听者无不心惊肉跳。
宫廷中人大多都晓得乌日娜曾是那珈最宠爱的妃子,只是自从燕寒进宫之后,那珈的心思全部转到他的身上,今日之举教旁人看来,多少有种喜新欢弃旧爱的意味在其中。
脸色苍白地听着女人的哀嚎,燕寒自始至终一语未发,偶尔抬起头,目光和那珈撞上,他眼底的缠绵之意昭彰露骨,可此时此刻,燕寒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的阴郁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