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
“我要去找燕如冰!”丢下这句话,那珈脚踏流星而去,把好友丢在身后。
“这个浑小子……真是疯了!”望着那珈雷厉风行的身影,庆格尔泰不由地叹气。
这日一早,竖着“天”字旗帜和旌毛的华丽仪仗队在繁华的街市中缓缓蜿蜒──天朝派遣匈奴的使者抵达了珈罗城。
苦候多日的燕寒得知这个消息,几乎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恨不得立刻奔进驿馆。牧仁见状,笑道:“你身为阏氏,怎么能忘了礼数?使者在觐见单于之后,你自然有和他们会面的机会。”
燕寒不住点头,白皙的脸庞兴奋地泛出微红,他已经等得太久,所以就连几个时辰都嫌漫长。等待的空档里,他不住东张西望,坐卧难安,牧仁揽过他的肩膀,顺势拉往自己的胸前,道:“乖孩子,等到了那边,可别忘了我。”
“燕寒不会。”
“咿呀,说是不会,可你还不是把我忘了一回?”牧仁喃喃道,燕寒不解其意,昂起头来困惑地望他,牧仁不言,只是轻啄燕寒的额头,温柔地审视他的容颜。
“我真后悔……那个时候……”
“王爷?”
“没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牧仁轻描淡写地说,可揽着的双臂却十分用力,箍得燕寒不禁蹙起眉头。
“王爷……您弄疼我了。”燕寒抱怨道。
“疼?我这是在‘疼爱’你!小寒儿乖,要不晚上回府,好好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疼’?”
“王爷不要说笑了。”燕寒嗔道,牧仁听罢哈哈大笑,一边讲他的身子搂着更紧了。
觐见单于的仪式于晌午日扬台举行,循规蹈矩地进行一套繁文缛节之后,天朝的使者上陈国书和礼物,期间燕寒一直在人群中搜索着,希望能找到一、两个故人的影子,可是教他失望的是:来朝的使者统统都是陌生的面孔,就连上次稍来长公主信物的章廷,今次也不在队伍之中。
燕寒心怀忐忑,直到为使者接风的筵席上,才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殿门口徘徊,寻了个借口,他追随那个人的脚步,来到无双宫外殿一隅隐蔽之处。
“章廷!”燕寒唤道,兴冲冲地跑近,那人听到呼唤转过身来,确是章廷其人,可是他再度观看燕寒的表情却透露着复杂的情绪。
“阏氏……”
“呵,什么阏氏?这里又没有旁人,你为何不直呼我的名讳?”
“这……章廷不敢。”
燕寒不明白为何昔日同窗故友怎么分别不过月余,态度匹变,满心疑惑,张口又问:“你是怎么了,为何吞吞吐吐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章廷抬眼望了望燕寒,貌似不忍地别过了头,道:“燕寒,对不住……我没办法带你离开匈奴……”
“啊?”骤然听闻,燕寒愣了一下,似乎是没听懂章廷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强装笑颜,确认般继续询问:“没办法带我离开匈奴?章廷……这……这是什么意思?”
燕寒的追问教年轻的中原人面有难色,他望了望四遭,虽然没有发现可疑的窥伺者,还是压低了声音:“在这里不方便说,你找机会去此地,自然会有人对你说明……”语罢,匆匆将一个纸团塞进燕寒的掌心,之后便疾步离去。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单于要在日扬台迎接天朝使者,你那心上人一定也会到场,结果你偏不听我的,非要去二王爷府等,结果半天都不见人影。”
“哼!”
“哼什么哼?事先说明啊,我只作半天的陪客,晚上四王爷还要我和他一道畅饮,恕不奉陪。”
“无所谓!”
“啧啧,真没良心──想想这些日子是谁给你出谋划策,陪你东奔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