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半假地说,一边将燕寒护于身后。
“不要叫我‘孩子’!”
“呵,没满二十都是孩子,算算年纪你才十九吧?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有孕在身的阏氏,你年纪不大,色胆倒是不小。”
“那又如何?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咿呀……我的确管不了你,不过难道连单于管不了你吗?”
听牧仁祭出单于,那珈皱了皱眉头,不吭声,想来还是有一点在意阿古拉的名号,他望了望燕寒,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燕寒那一脸惶惶,又让他咽回了舌尖上的话。
“下次,我要你心甘情愿和我走。”
丢下这句,那珈匆匆离开,留下惊魂未定的燕寒和连连叹气的牧仁。
“莫怕莫怕,人都走了。”牧仁拍拍燕寒的背脊,道:“唉,我这小弟是被单于捧在掌心长大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性子被惯得又狂又傲,将来遇到你能避则避,千万不要触到他的逆鳞。”
“嗯……单于很宠爱那珈?”
“是啊,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燕寒点了点头。
“那珈是陶格斯公主唯一的儿子,容貌也生得酷似公主,所以深得单于的喜爱。公主死后,单于对他更是爱护,没想到却把这小子惯坏了……变成现在这副德行,其实过去,他也有可爱的时候。”
听牧仁这般说,燕寒联想起阿古拉和那珈相处时的情景,说起来,他们俩真不像兄弟,反倒像……
“嗯?你这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该不会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吧?”
“……王爷,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燕寒回过神,蹙起眉头认真道,瞧得牧仁“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那珈这般霸道无理,难怪你会对他敬而远之。不过,倘若他有我一分的体贴入微,你会不会对他有所改观?”
“不可能!”
“咿呀,说得这么斩钉截铁,那珈做人还真是失败。”刮了一下燕寒幼秀的鼻梁,牧仁转移话题,道:“闲话不说,过会儿我去带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
“呵,见到他你自然明白。”牧仁故作神秘地说。
“章廷……是你?!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此?”
乍一见到牧仁欲引见之人,燕寒喜出望外,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份,箭步上前拉住来人的手,唬得那人呆立当场。
“阏氏……男女授受不亲,请您放开在下……”章廷局促地说,不敢与身为“阏氏”的燕寒对视。
“呵,抬头看看我呀──难道连我你都不认识了吗?”
甫一听闻燕寒的声音,章廷就觉得有几分耳熟,再抬头一瞧,发觉眼前之人竟是天子伴读、楼兰侍子燕寒,顿时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