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生恩,没有养恩,算什么父亲?”

一道冷斥插入争吵之中,贺岚和贺于生同时扭头,看见江北桦拄着拐杖缓步走来,贺清连忙告状:“爸!就是这个死老头,他踢了妈妈一脚!”

“江爷爷,您怎么来了?”贺岚迎上去,“这里不安全,伤着您就不好了。”

江北桦摆摆手:“不妨事,我就是来找他们晦气的。”

贺于生仔细端量,这老头看起来样貌普通,但手里那根拐杖却不是凡物。那是一根用紫油梨制成的拐杖,木质沉稳而古朴,纹理浑然天成,经过多年精心盘弄,形成一层油亮包浆,这样好的品相,整个临城也找不出几个。

极品的老料紫油梨一物一价,能用上这样的东西,身份肯定不凡,贺清这个肉眼凡胎,咋咋呼呼一口一个“死老头”,很可能不经意间已经得罪一个大人物了。

“敢问这位老先生,怎么称呼?”贺于生拱手问道,贺清拉住他的衣角:“爸,你干什么?”

贺于生让他闭嘴,又问:“在临城从来没见过您,老先生是哪家贵人?”

江北桦冷哼,狼子野心,只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他毫不买账,单手背在身后:“你别管我是谁,我是想瞧瞧,你们究竟要把贺岚欺负成什么样子!”

贺清忍不住反驳:“我们没有欺负贺岚,反倒是我妈,被逼到割腕,差点死了!”

“那就是没死是吧。”贺岚推开病房,大步走进去,蒋淑芳止住期期艾艾的哭声,只见他唇角含笑,推开窗户:“你不是要死吗?跳下去,我就让贺星漓出来。”

蒋淑芳脸色刷白,紧紧捏着被子,贺清冲过来,挡在病床前:“贺岚,你疯了?我妈好不容易抢救过来,你居然让她跳楼?!”

贺岚的胳膊支在阳台上:“不是救女心切吗?怎么,我都给你机会了,你还不珍惜?”

蒋淑芳瑟瑟发抖,躲在贺清背后不敢露脸,救女只是个借口,割腕也是装装样子,她还没当上豪门夫人,还没享受到荣华富贵,哪里舍得这条命?

贺岚早就看透她的心思,抱着臂:“怎么,又不敢死了?你那个手腕割给谁看的?流那么一点血,就想换贺星漓出来,你未免把自己想得也太值钱了吧?”

“我、我……”蒋淑芳向贺于生求助,眼中闪烁着泪光,“于生,你看看,你儿子逼我去死,我、我真的不活了!”

贺于生对贺岚本就看不惯,越是嚣张,落在眼里越是可恨。他大声呵斥,让贺岚离开病房,谁知贺岚狠狠瞪了一眼,走到床边推开贺清,拽住蒋淑芳的长发,一路拖到窗户边上,将她半个身子推到窗户外:“跳啊!你躲什么?还想对我外公道德绑架,你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啊啊啊救命啊!阿清!救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蒋淑芳吓得哇哇乱叫,又不敢挣扎,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贺清和贺于生惊呆了,没想到贺岚一个Omega,能疯到这种程度。

“贺岚!你干什么?!你真要杀了她?!”

“你看她这副怕死的样子,我能杀得了吗?”贺岚提着她的衣领,往前送了送,蒋淑芳紧紧握着他的手腕:“贺岚、贺岚我错了!你别放手啊,千万别放手!”

“妈!”贺清扑过来,抱住她的腰往病房里拖,贺于生怒火中烧,用力把贺岚拽到墙边,一个耳光打下去:“贱种,真是家门不幸!”

“啪!”

这一声清脆无比,回荡在病房里。贺清心里暗暗高兴,搂住惊魂未定的蒋淑芳,将她扶回病床上。

而贺岚的右脸颊留下五个清晰指印,江北桦目睹这一切,拐杖重重拄到地上,怒道:“出来!”

四名保镖鱼贯而入,两人将贺于生按住,两人按住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