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众所周知，京圈和沪圈截然不同，况且人心都是登高踩低的，谁不知道他们一家是被赶出京圈的？因此沪圈里的人脉也结交不动，连一些上流社会的酒会都拿不到请帖，哪怕混进去了，还得承受冷嘲热讽和势利白眼。

再加上他们一家大手大脚，过惯了铺张奢靡的生活，也不懂该怎么缩衣节食、韬光养晦，离开首都带出去的钱三个月不到全部用光。

这个家里目前能挣到钱的只有两个女儿，但她们又因为名声败坏，被先前的模特公司解约，根本接不到通告。眼下没钱了，只能靠变卖首饰、包包勉强度日，生活条件江河日下，连住的房子也从大别墅变成普普通通的中小套 。

此次回到参加家宴，江彦茱穿着普通的裙子，虽说也是奢侈品牌，但已经和定制款无关，而且身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在一众珠光宝气的夫人、太太中，显得尤为寒酸。

“哟，这不是五房小姐吗？”一名夫人上下打量，“连礼服都没穿，也没戴首饰，从背影都没看出来，还以为是哪个夫人身边的佣人呢。”

“话不能这么说。”另一位夫人开口，“出席这种大场合，跟着我的佣人都给她订了一套礼服，至少不会穿商场里的廉价货吧？”

她们两人捂着嘴偷笑，江彦茱脸色涨红，眼刀像是要从她们身上剜下一块肉。当初求她的时候，一口一个“五房小姐”，跟在后面不停献殷勤，好话说尽。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连这种货色都敢骑到她的头上来。

江彦茱皮笑肉不笑：“我这一辈子什么好衣服没穿过？大设计师的定制款也好、收藏款也好，想要什么没有？”

她伸手，勾起其中一位夫人的袖口：“你这一身，我都看不上，也就你才当个宝贝。”

夫人变了脸，刚想发难，被身边人拽住。这里是霜溪园，参加的是江家家宴，面对的是江家五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得罪她没有好处。况且世家内部变幻莫测，谁知道五房今后会不会翻身？

于是她们两人对视一眼，找个借口离开。江彦茱气得摔了一个杯子，冲佣人撒气：“端给我的是什么茶？！我只喝冻顶乌龙，你们都忘了？！”

佣人连忙道歉，下去重新泡茶。顾天明连忙拽住江彦茱：“好了！你收敛点行不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给老爷子留个好印象！”

“留个好印象？拿什么留？”江彦茱伸出两只手，“你看看，手上一个戒指、镯子都没有，你以为爸爸会心疼我日子过得苦？他只会觉得你没用、觉得我们五房一无是处，离开江家就活不了了！”

“你小声点儿！”顾天明紧张地观察四周。

“都怪你没用！”江彦茱指着他的鼻子，“要是你能有点本事，让我有夫家可以依靠，我都不用受这种窝囊气！”

“你怎么能怪我？！还不是你和那两个丫头作的妖，把我们五房给作到这个地步的？！”

“你还敢怪我？！”

他们两个公然争吵，吸引来数道视线，客人们对此指指点点，吃瓜的吃瓜、八卦的八卦。顾天明为了大局着，只能忍气吞声，暂时把她拉出宴客厅。

待两人离开，去了后院，客人们才纷纷摇头。

“江家五房，啧啧，看来被赶出去也没什么长进。”

“五房小姐的脾气，想重回江家，难咯。”

“对，而且现在还是凌少掌权，在他面前长辈的身份可不好使，不然就能那么干脆利落地把五房给收拾了？”

“听说他们那两个女儿，在到处搭讪少爷公子，想要嫁个好人家呢。”

……

顾梓涵拿着一杯香槟，巧笑嫣然：“王少，许久不见。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想约我看电影的吗？我最近刚好有空，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