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楼和主楼只隔了一条小路，除夕夜晚佣人们大多放假回家，整座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

贺岚要下地，江凌夜把他放下来，便被拽到黑漆漆的林子里。

“想不想做点坏事啊？”

江凌夜愣了愣，握住他的手：“外面太冷了，怕你感冒。”

“什么冷不冷的？我就是想亲亲而已。”贺岚的黑眸里含着戏谑，“你想到哪儿去了？啧啧啧，凌少，原来你私底下这么胆大，烟酒都来啊。”

江凌夜唇角挂着浅笑，这个小坏蛋，眉梢眼角都在勾引，偏偏还喜欢弄些假正经。他不多言，拉着贺岚来到停在门口的迈巴赫，开锁，把人拉进去。

狭小空间里，贺岚躺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凌夜扯开领带，抬起古董腕表：“现在10点，等会儿12点会倒计时放烟火，刚好不耽误。”

……

双胞胎拿着一筐小烟花，到处在找嫂子。他们几次经过兰苑门口，都没注意到停在树下的迈巴赫时而静止、时而诡异的颠动。

“嫂子呢？怎么没回兰苑？”

“五哥也不在，可是听说他们早就回来了啊。”

“可能去别的院子了，咱们再去找找。”

……

车窗上凝结着一层雾气，被一只手掌推开，贺岚两颊带着醉人酡红，靠在江凌夜怀里，看着窗外绚烂的烟火。

“新的一年真正开始了。”

“嗯。”江凌夜拉好羽绒服，将他露在外面的肩膀盖上，“冷不冷？”

“一直在运动，都热死了。”

江凌夜捏捏他的鼻尖，搂紧他，享受这一刻的平静与安宁。贺岚忽然提起：“小叔年轻时候，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会问这个？”

“就是有点好奇。”贺岚抿抿唇，哪个正经人家能说出那种话啊！

江凌夜说了一些江彦霖年轻时的故事。

当年江家最受宠的Omega小少爷，美貌无双、气质卓绝，在京圈里横着走，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从Alpha到Omega，江彦霖混乱的情史写成段子，搁天桥下面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进入艺术学院后，更是情人遍地开花，把江北桦气得够呛。

“听我爸说，每次看到小叔，都是和不同的男男女女在一起。”

贺岚睁大双眼：“还、还有女性啊？”

“当然了，小叔那股浪子气质，被他吸引的女孩数不胜数，只不过他个人的取向更偏向同性罢了。”

“那后来怎么从良了？”

“爷爷嫌丢人，把小叔关禁闭，断零用钱，放出来后严加看管，不许小叔乱搞，也不许别人靠近他。整个首都没几个人敢违抗江家家主的命令，只有一个Alpha，不顾一切接近小叔，陪在他身边，后来修成正果了。”

贺岚眼珠转了下：“我总感觉更像是爷爷故意安排的，想让小叔收心。”

“谁知道呢，总之小叔成婚之后，再也没闹出过绯闻了。”江凌夜拨开他的刘海，在额头落下一吻，“今天开席前，小叔去找你说什么的？”

贺岚靠近江凌夜，附耳轻声说：“他想弄死大房，让我帮个忙，我还没答应呢，想问问看你的意见。”

江凌夜并未回答，贺岚抱着他的脖子：“大房之前是不是害过你？”

“嗯，有过那么几次。大房和五房一样，心思多，但手段是最蠢的，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明刀明枪的斗，防起来容易。”

“那也没什么威胁性嘛。”贺岚纠结，“我到底要不要答应小叔呢……”

“随你，小叔这个人，恩怨分明，你帮了他，好处少不了；得罪他，苦头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