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低语,“变得这么恋爱脑。”
贺岚翻个白眼,苏蔚在心里吐槽:哥,你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不是因为岚岚恋爱脑,是因为没恋上你吧?
他说什么来着?他哥这种不争气的竹马,被天降打死纯属活该,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反复拷打才对。
“你现在是孕夫,我不和你争。”苏砚按铃叫来服务员,“撤了,换菌汤锅。”
贺岚大骇,换什么菌汤锅?鸳鸯的都不行吗?!
苏砚完全不理睬,点了些菜品,至于冰粉、冰汤圆之类的甜品,一律取消。贺岚刚想发作,苏蔚拉着他,用手挡着嘴:“为了我忍忍吧,他在你这儿吃了瘪,肯定得找我麻烦!”
贺岚低声吐槽:“他就跟老头子一样,只有阿凌的爷爷才让我吃白汤涮菜!”
苏砚:“……”
他的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也不明白江凌夜到底是怎么养贺岚的,什么都由着他,惯成这副性子。
菜一盘盘端上桌,贺岚兴致缺缺,胃口原本就不好,对着清汤锅更是吃不下,干脆放下筷子:“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聊的?”
“关于你母亲的事。”苏砚打开公事包,取出平板电脑,递过去,“这是伯母在圣霖医院的诊疗资料,你看一下。”
“这个我之前就查过了,在圣霖的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家庭医生的部分。”
“你查的应该只是伯母瘫痪之后的记录吧?”苏砚点了点平板,“这里是所有的,包括你出生之前。”
贺岚一页页翻过去,忽然看到一次食物中毒的洗胃记录,时间在他出生前一年,也就是和贺于生结婚的第二年。
“我去查了一下,令伯母中毒的是见手青,就是经常在网上看到的毒蘑菇。”
“不是意外对吗?”贺岚手指收紧,“你会告诉我,证明这肯定是有人要加害我妈妈,又是贺于生干的?”
“贺余生当时急于得到段家的支持,不可能会害段家大小姐,反而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固和段家的关系。你说这种情况下,对谁是最不利的?”
“蒋淑芳!”贺岚和苏蔚异口同声。
苏砚点头:“不错,是蒋淑芳。她买通了你家里的厨师,将没有煮熟的见手青端上桌,幸好伯母只吃了几片,不舒服后立即就医,才躲过一劫。”
“他们……!”贺岚捏紧拳头,堆积起的愤怒几乎快要冲昏理智。这就是蛇鼠一窝吧,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老祖宗传下来的都是至理名言。
苏蔚搂住贺岚的肩,看着苏砚:“哥,事情过去二十几年了,当时也没有造成伯母的生命危险,这个诊疗记录没什么用啊,不能拿蒋淑芳怎么样。”
“有用。”贺岚咬着牙,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个可以交给律师,作为他们有预谋地联手杀害我妈妈的证据之一。”
苏蔚睁大双眼,搂紧了他。这句话字字都是利刃,无情地剜开他的伤口,鲜血淋漓。
苏砚凝视着贺岚,他的表情和上次在苏家时如出一辙,明明内心已经千疮百孔,却不愿落泪,只因为他和苏蔚都是外人,在外人面前,贺岚永远不会认输。
只有到了江凌夜面前,他才会真正释放自己的情绪,现在不过是在强忍罢了。
“当时为伯母看病的家庭医生,我也查出他开的某些药物有问题,并不适用于她的病症。”苏砚说。
贺岚点头:“我知道,阿凌已经找到他了,人在法国。只要他愿意回来指证,贺于生就死定了。他欠我妈妈一条命,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偿还的。”
包间里漂浮着菌汤锅底散发的鲜香雾气,明明是人间烟火,贺岚的表情却是那么浅淡、缥缈,一向强势的Omega在这一刻丛生出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