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夜拆了药膏，用手指细心地在右肩涂抹，贺岚凝视着他的侧脸，忽然感到鼻尖发酸，泪意忍不住往上涌。

自从妈妈去世后，再没有人对他这么好，在意他会不会受伤，真正地关心过他了。

药刚涂完，贺岚就钻进被子里，背对江凌夜。

江凌夜以为他在闹脾气，连同被子一起抱住，把手机递过去：“现在还给你，让你继续八卦，好不好？”

贺岚摇头，整张脸埋着，始终不愿意露出来。江凌夜费劲把他挖出来，才看到那张小脸皱在一起，睫毛已经湿了。

“怎么了？伤口疼？”

贺岚还是摇头，一头扎进怀里，抱住他的腰。

江凌夜搂住贺岚，下巴放在柔软的发顶上。两人静静相拥，贺岚不愿意说，江凌夜也不会多问，而是耐心陪伴，等待这波情绪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贺岚抬起头，眼泪已经憋回去，眨眨眼：“药涂好了。”

……

入夜，贺岚已经沉入黑甜梦乡，江凌夜坐在落地窗边，披着浴巾点上一支烟。

手机忽然收到一条消息，他皱起眉，这个时间点，谁还会不识趣地扰人清梦？

【沈意洵：凌夜，我上飞机了，你在临城对吧？明天见！】

“……”果真是不识趣。

他立即拨电话，结果对面已经无法接听，显然是不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

江凌夜揉了下额角，只能联系钟弋：【沈三少明天来临城，务必、一定，拦着他别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