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母亲的眼睛,皇后看看儿子,又看看苏晚缇,眼眸弯起。

她已经收到桂嬷嬷传进宫的信了,信中说儿子和这位苏姑娘每日同食同宿,关系亲密。

皇后不介意平民女子进儿子的后宅,只要那平民女子得儿子喜欢,人品好就行。

今日一见,她发现这位苏姑娘容貌绝色,举止优雅,性子沉静,不骄纵,也不聒噪多言,便心生满意。

更何况,自已儿子对她的喜欢是显而易见的,她还救了自已儿子的性命,一身的好医术也能为儿子日后所用。

皇后看苏晚缇,越看越满意,她让苏晚缇坐近些,拉着对方的手说了半天话,还赐了不少赏赐。

谢恩后,尚行简与苏晚缇一同出宫,回瑞王府。

在回程的马车上,苏晚缇沉默不言,脸色也颇为凝重。

尚行简感觉女子的神色不对,靠近她,垂首轻声询问,“阿晚,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从那晚两人同食同宿之后,尚行简便开始叫她“阿晚”。

他知道,她的家人就是这么唤她的。

苏晚缇摇摇头,又皱皱眉,“殿下,我有一点发现,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若我猜错了,我这罪过可不小,可若是我猜对了,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尚行简看着苏晚缇郑重的神色,不敢不信。

他试探道:“是有关于我母后吗?”

苏晚缇摇头。

尚行简心一沉,声音带着颤意,“那是关于我父皇的?”

苏晚缇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此刻,尚行简的心突突地跳,若父皇有事,那大宁便乱了。

“我们回去说。”

马车很快就到了瑞王府,尚行简带苏晚缇来到主院书房,门关得严实,门外是最信任的侍卫守着。

“阿晚,你发现了什么?”尚行简的心提起来。

苏晚缇道:“我在陛下身上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这味道我曾在碌州知府徐登高身上闻到过。”

“啪”的一声脆响,尚行简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有片刻的失神,眼眸愈加阴沉,胸膛急促起伏,一股怒气翻江倒海般在他胸膛乱撞。

尚行简清润的眼眸因极致的怒火而生出缕缕血丝,他的拳头攥紧,咯吱咯吱响,因力气过大而指尖泛白。

苏晚缇瞥了他一眼,缓缓道:“看殿下的反应,您是心里有数了?”

尚行简敛眸,轻呼一口气,纾散怒火。

半晌后,他才幽幽道:“我大概知道是谁下的手,但是现在证据不足,对方行事极其小心,若对方销毁一切证据,死不承认,我怕父皇不会信我。”

“可我不能放任不管,否则父皇中毒,那大宁就危在旦夕了。”

“还有你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了。”苏晚缇道。

尚行简眸光沉沉地看着她,“你还知道些什么?”

苏晚缇摇头,“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我猜测的。”

“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我猜殿下的暗卫已经查到了,碌州知府与皇室中人相勾结,在碌州地界敛财无数,私开金矿,那些钱财用以炼化僵尸,私铸武器,招兵买马。”

“皇室中人费尽精力谋划这一切,为得自然是皇位。”

“当今圣上继位后,兄弟流放的流放,囚禁的囚禁,留在京中的都是不争不抢,手上没实权的闲散王爷。”

“那碌州之事的幕后主使,应该是某位皇子。”

“至于哪位皇子的嫌疑最大,殿下应该比我清楚。”

此刻,尚行简胸中怒气纾解,情绪平静下来,他看着苏晚缇,目露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