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僵尸死土的头离了身躯,竟还不死,瞪着空洞的眼睛,呆呆地盯着人看,恐怖至极,令人脊背发冷,不寒而栗。
而这时,院墙之外却响起了厮杀声。
火光燃天,兵器相交,铮然作响。
这场战斗未持续太久,不到一刻钟就寂静下来。
安家大老爷和夫人对视一眼,内心诚惶不安。
不知门前发生了何事,他们不敢下令开门。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冷肃的声音,“大皇子殿下,微臣得大皇子号令,特来就驾,现在叛臣已除,请殿下放心。”
闻言,院内众人皆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尚行简示意开门,安家家丁忙上前去抬下门栓,推开府门。
明亮火光下,一银袍将军姿态恭顺,眼睑微垂,双手抱拳。
他身后是上百名身穿甲胄的土兵,各个精神饱满,身材魁梧,眼眸锐利。
这几百人都是江南路隋远安抚使命人从精锐营挑出来的翘楚。
徐登高带来的那些巡检司兵丁根本不是这些精锐土兵的对手,都丢了长矛,抱着头蹲在墙边。
此时,徐登高已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而他引过来的那些僵尸死土,皆被精锐土兵斩杀干净。
精锐土兵训练有素,他们将那些尸体分成四部分,头、手臂、双腿、躯干,各放一堆。
然后装入麻袋,抬上马车,运到野地里烧掉。???
“大皇子,微臣救驾来迟,让殿下受了惊吓,还请大皇子降罪。”
银袍将军看到尚行简身上的衣服沾上了泥污和血迹,站在他身后的安家人面如死灰,满身狼狈,心中一惊,忙向其请罪。
尚行简大手一挥,声音沉稳肃然,“你日夜兼程赶来,还受了伤,何罪之有?”
银袍将军脸上沾着血迹,盔甲上有数道刀剑砍过的痕迹。
应该是斩杀僵尸死土时留下的痕迹。
“城中可有人受伤?”尚行简问。
银袍将军道:“徐登高将数百名僵尸死土放到碌州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处,让他们去袭击百姓,微臣派了土兵过去清点,现在还没有百姓伤亡的具体数目,不过据臣所见,死伤百姓恐怕不下百人。”
他从城东而来,入城后眼前是一片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的惨象。
有的手臂、躯干已被啃食干净,没有一丝血肉,只剩森森白骨。
银袍将军大骇,心神俱震,很快他就发现这惨像的制造者,酷似杀人机器的那些死土。
他留下二十人绞杀这些死土,其余人跟他去安家救驾。
银袍将军带领土兵到达安家街口之后,上百名死土也从四面八方涌来。
此时长留出现,告诉他这些是僵尸死土,以及将其彻底斩杀的方法。
土兵们勇猛非常,得了要领后,手举砍刀,一刀一个,很快就将聚过来的僵尸死土都分解成块了。
听了银袍将军的回答,尚行简眼露痛惜,愤怒。
“徐登高,你真是惨无人道,没有一点人性,为了制造城中混乱,放出僵尸死土,害死多少无辜百姓?”
面对尚行简的质问,徐登高一言不发,他双目空洞无神,身体绷得笔直。
苏晚缇就站在尚行简身后,她在徐登高的身上看到了死气。
她眉头一蹙,心感不对。
下一秒,徐登高竟然砰地一下挣开了小童手臂般粗的绳索,他的眼眸全黑,阴森诡异,身体膨大了数倍,就像年节时游街的纸扎人偶。
只是他比那些纸扎人偶要恐怖怪异得多。
同时,他的身体散发出了非常浓烈的内脏腐败的气息,肌肉撑破知府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