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萧平帝脸色又阴郁起来,试探道:

“许是因着过继一事暂停了,他们留在京中位置尴尬,这才想要去外地的吧?”

她嘴上虽为对方找合理的解释,可是心里却在冷笑,这几人好生愚蠢,连她都能看出来这其中有鬼,萧平帝怎会看不出来?

他们还真以为萧平帝看上去性子仁和,便是个好骗的?

此时,萧平帝眼眸深邃,面沉如水。

“他们本就是皇室宗亲,可承袭爵位,过继皇嗣一事,对他们来说算是意外之喜,可惜,他们竟因此生出了贪欲。”

萧平帝将那四本奏折一一摊开,放在面前,继续道:

“他们身处朝堂,为人臣子,却不懂朕给的,才是他们该得的,朕不给的,便不是他们该得的。现在,他们生出了不臣之心,觊觎朕的东西,朕就该让他们知道这天下是谁的,这皇权握在谁手中。”

“陛下要如何做?”苏晚缇是好奇的,说实话,她想看看萧平帝的手腕如何。

萧平帝轻笑,拿过朱笔在四本奏章上批示,沉声道:“他们想去外地,那就去吧,不过去了就别想再回来。”

他批完奏折,将那四本奏折扔到一边,看着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苏晚缇,双眸涌动着一丝不安。

“晚儿”他声音轻轻,像是害怕吓到她。

苏晚缇抬眸,娇声道:“陛下可是忙完了?”

萧平帝一把拉过她,抱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道:“晚儿,萧怀和曾是你的夫君,稍后,朕可能会对他出手,晚儿会怨恨朕吗?”

听到这句话,苏晚缇差点笑出声了,她就等着萧平帝对付萧怀和呢,手段越狠越好,她只会觉得痛快,怎会怨恨?

她会大大地感谢他呢!

不过,为了萧怀和死得更惨,她还是决定演一下。

只一瞬间,苏晚缇便杏眸含泪,楚楚可怜,她微微仰头,看着萧怀和,声音哽咽。

“陛下,您只知萧怀和曾是臣妾的夫君,却不知他是如何对待臣妾的。”

她用丝帕按按眼角,拭了一下眼泪,声音酸楚,

“臣妾的父母看萧怀和是人中龙凤,听说他品行端正,这才将我许配给他,臣妾入侯府后,也一直想做贤妻良母。”

“可是,那萧怀和竟将我庶妹带回侯府,还做了夫妻,他还仇视臣妾,新婚之夜他大骂臣妾一顿,然后就走了,之后也不理臣妾,臣妾一直以为是自已有问题,不得君心,这才想着去找玄空大师问姻缘”

此刻,她委屈至极,哭得萧平帝的心都要碎了。

苏晚缇抬起一双水雾眼眸,含情脉脉,“直到遇到陛下,臣妾才知什么是大丈夫,什么是动心动情”

她微微扬起粉白的芙蓉小脸,眸光温情如水,带着爱慕与钦佩,看着他,脸颊升起红云。

萧平帝抚摸着怀中可人的柔滑香肩,想起她在侯府的经历,只觉得心疼。

他对萧怀和的厌恶也就更深了。

他可以让那三个人痛快的死,而萧怀和,必得死得惨烈。

翌日,萧怀和等人便得了皇帝的批准和调令,准备赴外地上任了。

出发之前,他们又秘密相聚了一次,均是志得意满、雄心勃勃。

那时的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不出半年,他们几人便纷纷殒命了。

齐世子打猎时,马匹发疯了,他被马匹踩踏而亡。

敬郡王不知吃了什么,疯疯癫癫几日后暴毙。

燕小侯爷则是熟睡之时,内室香炉燃起来了,他昏迷后再没醒来。

萧怀和最惨,他去打猎,先是被马踢了一脚,而后落入捕熊的陷阱,被陷阱里削得及其尖锐的竹竿子扎了几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