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向来乖顺,循规蹈矩,从不违背祖宗礼法,从不违逆长辈。

为救何安平而献身于他,应该是她这辈子做的最离经叛道的事了。

不过,她做这件事,是何家长辈和何安平要求她去做的,她顺从地做了。

所以,献身给他这件事,对她来说,属于孝和忠,算不上什么离经叛道。

而让她跟何安平和离,离开何府,可就不一样了。

独孤沧要让她意识到,她若是回何府去,未来极有可能会落到异常悲惨的田地。

让她害怕,让她恐慌,让她听自已的话,自愿跟何安平和离,留在自已身边。

可是苏晚缇还是摇头,目光笃定,“夫君是知恩图报的人,我这是为了救他,他会记得我的恩情,善待我的。”

独孤沧气极,冷笑道:

“愚蠢,你根本就不懂人心。从他送你出府的那一刻,他就抛弃你了。”

“而且,这是救命大恩,他如何报?他报不了的。最开始他对你还有愧疚之情,时间久了,他会觉得这件事是根刺,永远卡在他喉间,上不来下不去的刺,你的恩情会变成折磨他的软鞭子。最后,他为了让自已的良心好过,他会想办法让你消失。”

独孤沧看着苏晚缇,眼眸幽暗,诉说着出最黑暗,也最寻常的人性。

苏晚缇眼眸含泪,捂着胸口,“别说了!不会的,我夫君不是这样的人!”

“呵”独孤沧气极反笑,“你们连面都没见过,一点夫妻情意都没有,你了解他吗?如果他是好人,他会把你送上我的床吗?”

他将苏晚缇推倒,覆了上去。

苏晚缇流着泪,摇头,“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你不要离间我与夫君的感情。我是何安平的妻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不会跟他和离的,更不会跟你在一起!”

“若我命令他与你和离,若我执意要留你在王府呢?”独孤沧眸底暗流涌动,双手掐住她的腰肢,一步步逼近。

“呃……”苏晚缇仰起脖颈,双眼失神……

支离破碎的话语从唇边溢出,“摄政王……怎能夺……臣子之妻?”

独孤沧紧紧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已的身体里。

“我不会放走你的,你只能属于我,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只能是我一人的。”

这次,独孤沧发了狠,折腾得比以往都要凶。

第二日,苏晚缇醒来时,独孤沧仍然不在身边,他公务繁忙,总是天不亮就起床。

苏晚缇坐起身,揉揉腰又揉揉腿,心里暗骂独孤沧索求无度。

不过,经过昨晚的事,她发现一个事情。

她发现独孤沧对自已生出了独占心理。

还有,就是独孤沧与自已在一起时,虽然情绪不稳定,时而温柔时而暴躁,但她发现这是有规律可循的。

她叫他沧哥哥的时候,他就很温柔,若是提到何安平的事,他就很狂野,暴躁……

这应该就是他对自已的独占心理作祟。

苏晚缇眸光一闪,倒是可以好好地利用这一点。

一是可以利用这点来对付何安平,她在独孤沧面前越是维护何安平,独孤沧对何安平的怨气就越大,何安平回京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难过。

二是……

以后在床笫之事上,她想要温柔对待的时候就叫沧哥哥,想要激烈的时候,就提何安平。

……

苏晚缇轻笑一声。

独孤沧对自已的在乎程度超乎她的想象。

现在,她倒是对何安平回京充满期待了。

她想看看,独孤沧会如何对付何安平。

若是自已“死”于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