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阴谋已铺设开来,算计已久的恶意像一头猛兽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

宝宝还没抱热,便被萧怀和抢走了。

他一脸冷漠,带着一众婆子家丁过来,抢过宝宝交给奶娘,让奶娘将宝宝送到苏若画的住处。

“你疯了!他是我的孩子,你还给我!我要自已养的!”

那一刻,苏晚缇的心像是被尖刀剜掉了一大块,痛感遍布四肢百骸。

她双眼猩红,顾不得下身撕裂的痛楚,挣扎起身,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冲向萧怀和。

生产后孱弱的她哪里是萧怀和的对手,她未能撼动他分毫,反被他钳住了双手,狠狠地推出去。

“砰”一声,被外力甩出去的苏晚缇撞到床角。

额头有血渗出,剧烈的动作撕裂了下身的伤口,她的裙子被殷红染透。

苏晚缇只觉得越来越冷。

她气息奄奄,努力地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冷酷的男人,这个她出嫁前魂牵梦绕的温良小侯爷,这个她称之为夫君的男子,终于问出心中盘桓良久的话:

“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恨我,你折磨我,你为什么要娶我?”

萧怀和好看的嘴角吐出最凉薄的话语,“新婚那夜我便说了,娶你非我所愿。再者,你知道了又怎样?你能做什么?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我再也不用见你了。”

说罢,他便不再看苏晚缇一眼,指挥嬷嬷将苏府陪嫁来的丫鬟都绑了带走,指挥家丁用木板将房间的窗子门都封死,只留了一个小洞,每日送一餐吃食。

萧府上下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小侯爷夫人难产而逝,实则将苏晚缇封禁在这一方小院中,任由她自生自灭。

可偏偏她命硬,为着再见孩子一面,她竟在饥寒交迫中苦苦活了六年。

第六年三月的一个深夜,尘封已久的院门打开了。

萧怀和拥着苏若画走进来。

此时,老侯爷已去世,萧怀和承袭吉安侯爵位,苏若画也被扶正,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侯夫人,还得了诰命夫人的封号。

苏若画装扮的华丽,翠玉明珰、锦绣一团。

她用手帕轻掩口鼻,看着浑身脏污,消瘦不堪的苏晚缇,眼眸流露出嫌弃,然后是掩不住的得意。

“嫡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嫡姐,你受苦了!侯爷,虽然嫡姐曾经要害我的性命,可她毕竟是我的嫡姐,看到她受苦,我会心疼的。”

呵!怎么这时候了,还在演戏啊!

苏晚缇冷哼一声,看到这两人深夜盛装而来,她便知道自已活不过今晚了。

事到如今,她没有别的念想,她只想知道自已的孩子怎么样了。

“萧怀和,我的孩子呢?”

苏若画睁大眼睛,讶异道:“嫡姐不知道啊?晏安早已记在我的名下了,他现在是我的孩子,妹妹我现在是侯府主母,他自然是侯府嫡长子。”

她笑一笑,脸上放出异样的光彩,继续道:“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嫡姐,萧郎他已经过继给皇帝了,日后会继承大统。”

“只是,我们对外说,你已亡……”苏若画停住了,别有深意的看向萧怀和。

六年过去了,萧怀和面相沉稳了不少,他淡淡道:“我们对外说你已死,若让人发现你还活着,那便是欺君,祸及家人,你儿子也会被连累。”

“萧怀和,你说的什么鬼话!是你骗我入府,是你抢我孩子,是你欺上瞒下!现在,想取我的命了,便把锅推到我头上?”

苏晚缇愤恨不已,这六年她想了很多,想出一些头绪,只是苦于被困于此,无法求证。

“萧怀和,我是你计划的一环吗?我死可以,你把一切告诉我,让我死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