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内,山上发出的烟球被被站岗的兵吏给瞧见了,立即通知了屠将军。
“马上召集人马上山救人。”屠将军沉声发令。
“我也去。”帘帐掀开,孟岁檀步履匆匆的进来,虽说神情不显,身上的焦灼却非常明显,屠将军扫了眼他的伤口:“大人还是在营地待着罢,您伤势未好,就要去……”
“不必,什么时候出发。”他懒得跟他废话,方才听到画院的人被困在山上,还下起了雪,他心脏骤停一瞬,随后想也不想的冒失闯了进来。
屠将军见他一连认真的样子,心知这位大人倒是不好糊弄。
“……好”,人马很快便召集起来,阿喜追着马车跑:“大人,你让我上车罢,女郎离不得我的。”
孟岁檀没搭理,沉声:“走快些。”
怀泉驾着车使劲儿一甩马鞭,马车便疾驰了出去,阿喜追不上,只得委屈的返回帐子等。
天色朦胧,天际只余一丝亮光,很快便沉入地平线,现在不仅瞧不见,还冷的要命。
孟岁檀他们随着地图一直在推测那个地方,待找到人时,他们身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雪,他心头咯噔一下,眼眶霎时充血,手脚又冰又麻,他赶忙去把宁离抱起身,这一抱才发觉她身上已经没了余温。
茫茫大雪中,她似乎成了一个冰人,脸颊上被一层碎雪覆盖,幸而身子是软的,他松了口气。
“快,赶紧回营地。”他低吼一声,众人也一个个抬着扶着学生们上了提前备好的马车,怀泉扶着黎从心,马车以平生是最快的速度奔回了营地。
屠将军迎面而来时被他一句呵斥,顿时一愣,手忙脚乱的帮忙抬上马车,一句话都不敢说。
马车上来也是众人拉上来的,下去时倒是没费多大力气,从山上回营地的路从未有过此刻一般遥远,孟岁檀拿着厚实的大氅把人裹在怀中,掌心贴着她的面颊,直到回营地后人悠悠转醒。
“冷……”声若蚊蝇的呢喃响起,孟岁檀沉默的替她擦掉了眼睫的水意。
回到营地后阿寰和丘晏如候在帐子前,阿寰想上前查看,丘晏如晏如触及到孟岁檀阴沉的面容后拉着阿寰让她先别上去。
“先去看看师兄。”丘晏如对她说。
阿喜匆匆忙忙的打来温水,刚想上手便被孟岁檀隔开,他拿着湿帕子在宁离脸颊上轻轻擦拭,帐内燃起火盆,温度瞬时升高。
原本打哆嗦的宁离使劲儿往热源蹭,他托着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把本就有冻疮的手放在温水中泡着。
“好冷。”她脸埋在他的腿上,呢喃道。
“没事了。”他把人搂进,这就这么坐着。
大约两刻钟后,她的身子回暖了一些,摸起来不是那般冰冷,宁离裹紧了被褥,沉沉的睡去。
孟岁檀安顿好她后,出了帐子,阿寰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纠结踱步要不要进去,她猝不及防的迎面碰上出来的人,有些害怕。
“先别进去了,她睡了。”他平静道。
阿寰点点头,却忍不住偷偷瞧他,总觉得这人似乎看起来平静,但实则有些奇怪,具体哪儿奇怪她也说不上来,大约是掩盖在皮子下。
宁离睡到深夜,却醒了过来,她发觉自己枕在一处胸膛时,睡意跑光,登时起身,孟岁檀躺在身侧,和她竟同睡一张床榻。
“喂,你……起来。”她气恼的拍着他,孟岁檀睁开眼,眸色清明。
“怎么了?”开口时沙哑的嗓音暴露了他的状态。
“你为什么会睡在这儿。”宁离质问他。
熟料他笑了笑:“这是我的帐子,我不睡这儿能睡哪儿。”
宁离一愣,这才冷静下来环视,发觉陈设、被褥均和她的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