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拿着手机,看起来都准备往哪儿打电话了,抬头看见来给他开门的温诉。

额头上贴着个降温贴,眉眼懒散,看起来像刚睡醒,反正表情就是不怎么高兴。

“……真来了啊。”他道。

卫松寒问:“你没看见纸条?”

温诉顿了半秒,小声道:“看是看了。”

但温诉也没同意,是卫松寒自己要来的。

“那……我能进来吗?”卫松寒问。

“……”温诉松开抓在门上的手,“大热天的,我总不能把你关在外面吧。”

卫松寒进来,温诉才发现,他手里还拎了一大袋东西。

基本都是吃的,还有金嗓子喉片什么的,温诉这次发烧,嗓子还好,没怎么恶化,昨晚吃过一次药,今天起来已经好了。顶多还有点低烧。

“怎么又带东西来。”

昨晚那包他都还没动。

“没事,拿着吧。”卫松寒被放进了门,胆子稍微大起来,“吃不完跟你室友分着吃。”说完就塞进温诉手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哪儿来的高中生。

温诉只好提着袋子,两个人往他的房间去。

浴室就在温诉的房门旁边,门开着,卫松寒路过被里面的未散的热气擦了下,问:“你洗过澡?”

“早上醒了又没事干。”

卫松寒蹙眉:“着凉了怎么办。”

温诉就笑:“洗个澡不至于。”

卫松寒不说话,但看起来不怎么赞同他在生病期间洗澡。

温诉抬手掌住颈侧,背对着他,琢磨了下说:“不然怎么办。流了汗,不洗澡都臭了。”

臭就臭呗,又没别人在。

看他那副表情就是没懂,温诉在心里好笑,也不说了,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没去耀泽?”

卫松寒其实去了,但就是去露个脸,看那边没事找他他就走了。

毕竟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

“公事反正都处理完了。”他说。

温诉哦了声,在床边坐下。

地上铺了地毯,温诉光着脚踩在上面,脚踝腕骨的形状从裤腿下面微微露出来一截,修长白皙,很漂亮。

卫松寒瞥到一眼,又移开视线。

室内温度忽然变得有点热,明明刚才还没有的。

“你早上测过体温没?”卫松寒问,“还难受不?”

温诉道:“有点低烧。”

“那吃两颗昨天买的感冒药。退烧药就别吃了。”

“嗯。”

卫松寒出去给他倒了杯水回来,又把药找出来给他。温诉接过来,就着水咽了。

他仰头喝水的时候,卫松寒的目光才敢落下来,在他脸上停留一小会儿。

“比昨天……好些了吗?”他问。

温诉点点头。

“还有没有哪儿难受?”

温诉低道:“你跟我妈似的。”

卫松寒的脸就黑了一半。

他一屁股坐回沙发上:“谁洗澡……能在胳膊上搞道印子出来。我……”

我担心下你都不行吗。

这话到底没说得出来。倒是房间里越来越热了。

卫松寒坐了会儿就站起来,正好十一点多了。按卫松寒对温诉的了解,他八成什么都还没吃过。

“那袋子里我买了点食材。你家……这厨房冰箱不像人能用的。”

菜板能落灰,打开冰箱只有啤酒雪糕,也是难得一见了。

卫松寒说完就去厨房捣鼓了。温诉静了静,才慢慢从椅子上爬到床上,又窝进了被子里。莫名觉得……是有那么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