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所有情侣那样,在游乐园里漫无目的地散步,累了停下来吃吃喝喝,互相笑对方体力很差。

就像回到之前什么也没发生的时候。

绝叫系的项目温诉坐起来一点也不怕,卫松寒就有点遗憾。

什么时候你能怕得抱住我就好了。他这么跟温诉开玩笑。

温诉就指指身后那个廉价感拉满的鬼屋,说那我努力一下吧。

结果就是卫松寒半路被扮鬼的工作人员吓得一把抓住温诉的肩膀,还要一脸镇定地说自己不怕,只是被台阶绊了一下。

温诉拍了拍他攥紧的手,说是。

后来路过旋转木马,全是小孩子在玩,温诉却一直盯着那边不放。

卫松寒提前感觉到了某种危机似地,问:你不会想玩那个吧?

绚烂的、明亮的大彩灯,在白天也开着,随着旋转的速度划着一道一道的光圈。

可惜不是晚上,不然会更加漂亮。

温诉说,你不敢玩吗?

两个大男人玩这个,有点……

卫松寒是拒绝的意思。

但温诉想要的就一定要做,软的不行来硬的,拽住卫松寒的胳膊,拉着满脸抗拒的他排上了队伍。

两个人挑了个白马拉的小车坐进去,卫松寒在里面扶额垂头,不愿意看外面一眼。

温诉瞥了眼围观的人群,揶揄地笑他偶像包袱重。

真正的偶像倒是一点包袱也没有。

你确实是太没包袱了。

卫松寒闷声回怼他,说自己要再坐久一点,都没法在这个城市待了。

温诉说那正好,你坐着这匹白马走吧。

卫松寒额角一跳,手里那瓶冰镇饮料往温诉颈窝里一怼,世界总算安静了。

时间过得很快。

天际的云霞变得紫红,日头慢慢要落进山后。

两个人越靠近游乐园的出口,脚步越慢。

有人在旁边喊了声请看镜头,两个人速度不一地抬头,工作人员抓拍出来的照片就有点糊。

这么糊还没协调性的照片,要价还挺贵。

温诉买了。

他说买回去当个纪念。

卫松寒没说话。

游客们零零散散从出口离开,言语间大概是在抱怨游乐园破旧,不好玩,但广播的那首歌好听。

温诉默不作声,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走到了最近的地铁站前才停下。

已经听不见游乐园的广播,甚至没法看见摩天轮的一角了。

两个人牵着的手不知何时早已松开。

温诉动了动唇,总算打破了这阵死寂:“我昨晚,想了很久。”

卫松寒嗯了声。

温诉道:“我想了一整晚。”

他看向卫松寒,笑了笑:“但我想不出任何办法。”

那笑容没有笑意,只是僵直地从嘴角拉出来的一点弧度。

“所以,卫松寒……”温诉快速地吸了口气,好像说下一句话,需要用尽他的力气,但最后吐出来的字眼还是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也会去做我想做的事。”

他像是怕卫松寒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心生退意的话,所以接得很快。

“我是不是没说过。我其实……是一个很贪婪的人。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一定会得到。”

“我想要全世界的人,总有一天都会看着我温诉。”

“……也想要你看着我。”

温诉的眼睫颤了一下,没有流泪,只是一瞬不瞬地和卫松寒对视着。

那眼中有汹涌的野心,有锐利的不甘心,还有……只会让卫松寒看到的脆弱与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