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溪出事,他作为开车人,恐怕会自责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从身后伸出,紧紧握住了他轻微发颤的手,调整偏离的方向。
“我在。”谢泽溪低声说了一句,话音溢散在冰冷的寒风中。
覆盖在脊背的热度好似隔着衣料也能清晰感知到,江凌刹那间涌起如释重负的安心感,鼻腔微酸,心脏忽然开始止不住地狂跳,一声比一声激烈。
失去视线、只能听见狂风呼啸的那几秒钟,浓浓的无助和茫然袭上心头,他曾想过所有最坏的可能,霎那都被谢泽溪一句冲散。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口骤然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江凌顺从地放松身体,方便谢泽溪代替他掌控车辆。
谢泽溪目视前方,望着前面速度放缓下来、领先接近终点线的红色车辆,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下一刻,他手腕发力,加大油门,直冲追上傅景明二人,与他们并行,逼着他们往汽车轮胎组成的安全带靠。
眼见车辆行驶的空间被挤压得越来越小,车速越来越慢,傅景明定睛一看,看见握着江凌手开车的谢泽溪,差点骂出声,怒道:“谢泽溪!你不要命了?!”
陶元白慌得不行,连忙道:“泽溪,你快停下,刚刚只是意外,我和景明哥在吵架,不小心没注意……”
“我的骑手看不见,所以现在也是不小心。”谢泽溪冷声打断。
顷刻间,红色车辆撞上安全带,因为速度并不快,车身只是轻微撞击后侧翻,将猝不及防没稳住的傅景明和陶元白摔在地上。
紧接着,黑色车辆一个漂亮的漂移,甩了跌倒在地的傅景明二人一身雪。
“谢泽溪?”江凌茫然地喊道,他看不见,只能以听见的声音和他们的对话中推测是谢泽溪干了什么,为他出头。
谢泽溪“嗯”了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终点线,冷意冰霜从眉宇间褪去,温声说道:“还有最后一点,我控制车头,做你的眼睛,放心冲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