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之前的狼狈,而是银盔银甲威风凛凛。

他看到了霍云岚,也看到了霍云岚脸上还没有收起来的笑。

霍云岚动作一顿,眨眨眼睛,细细打量了他一下,发觉魏临身上并没有新伤,松了口气,并不多看,只管扶着墙沿跳下了木墩,去给小母鸡开门。

魏临的眼睛却一直朝着她这边的墙瞟,觉得霍云岚是在偷看自己,他下意识的挺直了背脊,而在小姑娘不见踪影后,魏临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尖。

霍云岚却没有把遇到魏临记挂在心上,看到他平安无事也就放了心,多的不曾想。

她也没有把破庙里头的事情告诉爹娘,生怕吓到他们,而脑子清醒后的霍云岚也不会说自己想过要自尽,只管把这事儿瞒了个严严实实,王氏和霍父没有在意家里没了一条麻绳的这种小事,一切就这么平淡的过去。

待过了两天,就有媒人上门。

这媒婆霍云岚是认得的,村里人都喊她花三娘,一直做保媒拉纤的生意,一张巧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只是花三娘喜欢收银子办事,常常是骗了东家骗西家,嘴里是一句实话都没有的。

可是既然是媒人来,王氏便笑脸迎着,给霍云岚使了个眼神,霍云岚便拽上了自家小弟去了隔壁房间。

霍湛好奇的往外头瞧:“阿姐,那是谁呀?”

霍云岚把他抱到椅子上坐好,拿出了柜子里面的沙盘放到桌上,嘴里道:“那是客人,来找娘的,”不等霍湛细问,霍云岚便拍了拍他的后背,“之前爹爹教你的字可还记得?写给姐姐瞧。”

霍湛很听话的伸出手指头,一脸郑重的在沙盘上练字。

霍父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只是村里的人都不富裕,纸墨笔砚那可都是稀罕物,轻易不能消耗的,于是每家的孩子都弄了这么个小沙盘。

用木头做的一个扁盒子,里面撒上细纱,练字的时候用手指或者用树枝在里面写,写完了稍微一晃当就平了。

霍湛正学《三字经》,一边写一边背:“十干者,甲至癸。十二支,子至亥……”声音一顿,霍湛的小眉头皱起来,想了一阵,才抬头看着霍云岚道,“阿姐,“亥”怎么写?”

霍云岚撂下了手上的笸箩,站起身来走到霍湛身侧,拿着打磨光滑的枝条在沙盘里写了一个秀气的“亥”字。

可刚一写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