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福顺的肩膀都塌了?下去?。

可再不?愿他也不?敢欺君,只得转身回?答道?“陛下,刚才?那位叫做红袖的女子擅闯长?乐宫,已经被请了?出?去?。”

一介庶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在这皇宫乱来,若不?是……看在云昭仪的份上?,早就处罚了?。

萧慎敬沉默了?几息,说道?:“去?将她请进来。”

请。

而不?是带进来。

这个措辞让福顺都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垂下脑袋,躬身退了?出?去?。

红袖进来时,萧慎敬坐在八仙桌边。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红袖看着那口金丝楠木棺,没动。

萧慎敬也不?在意,他掖袖,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后?,垂睫自己端起了?被子。

那执杯的手指都映着窗棂透进的光,连指甲盖都如雨过天青瓷般透亮。

他看起来已然恢复了?平静,神情自若举止镇定,举止间都带着天子的威严,分明已经从昨夜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最是无情帝王家。

薄情,寡意,从不?会被儿女私情影响分毫。

红袖撇唇一笑,脸上?尽是嘲讽。

然后?,她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陛下。”

天子端着茶杯,没动,亦没说话。

“请让妾身将云禧带走。”

萧慎敬好似没听到一般,表情寡淡得无动于衷。

红袖咬牙,又重重地磕头,

将脑袋抵着手臂,躬身,忍着泪意说道?“云禧已经死了?。”

萧慎敬倏地攥紧手中的茶杯。

“人死不?能复生,入土才?能为安,而不?是如此曝尸侮辱……望陛下成全。”

长?久的沉默后?,头顶落下了?天子的声音。

“起来吧。”

红袖站起身,忍不?住垂首揉了?揉眼睛。

萧慎敬淡声说道?:“你为朕讲讲云禧以前?的事情”

红袖倏地抬头,好像没有听清是什么意思。

于是萧慎敬又重复了?一句“你为朕讲讲云禧以前?的事情。”

他说完,甚至牵起嘴唇对红袖笑了?笑。

他明明笑着。

堪称面如冠玉,郎艳独绝。

可红袖觉得这个表情实在是有些悚然。

但此时她来不?及想那些,她不?能惹怒天子。

只有他才?能放过红袖招,让她将云禧带走。

免得云禧死后?,还被困在这份天地里不?得善终。

红袖站在八仙桌边想着往事,一时表情都有些恍惚。

直到好一会儿过去?,她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当初,妾身和?阚花……也就是后?来云禧的养母,我们路过武功山时刚好遇到了?从山上?滚下来的云禧,当时她正被一群蒙面人追杀……”

“武功山?”萧慎敬突然打断了?她。

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红袖。

红袖点?头“当初,阚花已经成婚,却一直未有子嗣,听说武功山的道?观很灵……”

“哪一年去?的?”萧慎敬再次打断了?她,声音甚至有一种压不?住的急。

红袖没察觉到萧慎敬的表情,她垂眸仔细地想了?想“应是景全二十七年夏日……”

萧慎敬又问道?:“她手中……可有一块玉?”

没有人注意到天子捏着玉杯的指节微不?可查地抖着。

红袖怔了?怔,奇怪地问了?句“陛下怎地知道??”

“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