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忘记的记忆在胸口翻涌,堵在喉头。

一时?思绪万千,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萧慎敬偏头,半垂着浓睫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像是个耐心十足的猎手观察着猎物,攫取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不肯放过分毫。

可禁锢着云禧腰侧的手,早已青筋暴突。

见?她对于他的注视而毫无所察的这一瞬,年轻帝王的耐心轰然?倒塌。

她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回忆曾经和徐元思所做过的一切?

她根本就没有忘记那该死?的突厥杂碎

这一刻,年轻帝王眼中闪过浓烈的阴霾,突然?咬住云禧的耳垂。

“嘶!”云禧猝不及防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吃痛想躲,腰间的手臂却猛地收力,将?她死?死?禁锢在他的胸前。

直到云禧疼得浑身一颤,萧慎敬才终于放过她。

他将?她的耳垂咬红,又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后凑到她的耳边哑声说道:“朕大发慈悲让你见?他一面,是让你彻底断了念想,不是让你再续前缘,你明白吗?”

此?刻的萧慎敬就像是吐舌的毒信。

阴湿黑暗得让人头皮发麻。

龙涎香混着冰裂纹香炉里逸出的青烟,在鲛绡屏风上洇出混沌的影。年轻皇帝将?女主按坐在紫檀圈椅上,似挣不脱的孽丝。

而大殿中,一直没有等到回应的徐元思站直脊背,重重地唤了声“陛下!”

他听不见?两人的密语,看?不清两人的暧昧,却猜的到……此?时?大概的情形。

身为一个男人,没有比这让人更愤怒屈辱的事情。

他死?死?捏着拳“陛下,你是统御中原的皇帝,相?信你一定已经寻到了本王的妻子紫舒,请你把她交还给本王。”

萧慎敬摩挲着琉璃莲花盏边沿的冰裂纹,一手搂着云禧的腰,大剌剌地说道:“你乃突厥人,我大景的女子怎会嫁与你?不过是一时?不察受你蒙蔽,这婚约本就不作数。”

阿史那元思倏地皱了眉。

“二则……”像是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回答,萧慎敬嘴边噙着笑,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扣着龙案说道:“当日你们未曾洞房,更何来妻子一说?”

“陛下既然?已经找到紫舒,为何不肯让我与她单独见?一面,非得做那棒打鸳鸯之人,还是说如此?冠冕堂皇只?为掩盖自己的一己之私?”阿史那元思声音朗朗继续说道“昭君琵琶犹在塞外鸣咽,陛下难不成今日要毁第二段和亲佳话?”

暗流涌动,剑拔弩张。

西域贡来的葡萄酿在鉴中碎冰映照下,折射一簇簇冷冽的光线。

被禁锢在萧慎敬身上,云禧看?了眼琉璃盏中冰屑随萧慎敬的敲动而浮沉,她回眸,透过屏风下意识地看?向模糊的高大轮廓。

心中只?觉五味杂陈。

她从?来没想过昔日总是容易红了耳尖的徐大夫会变成突厥二王子。

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了很多,儒雅斯文褪去?,言行间隐见?果决杀伐。

是不是所有通向帝王的结局都是如此?。

会变成令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萧慎敬是如此?,徐元思……亦是如此?。

和亲是挑起战事的借口,还是处于徐元思的私心?

而她会不会是从?一个牢笼,逃到另一个牢笼?

她的神情看?得萧慎敬眼神猛地一暗。

毫不犹豫地一手捏住云禧的下巴,舌尖强势地钻入她的口中。

她还来不及挣扎,他的手钻入她的衣领中

云禧身体倏然?一绷,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