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上位的年?轻天?子连象牙镶金箸都没有怎么动?。
注意到?这一点的岑雨薇抿了抿唇,招呼大家行酒令。
如此倒是让无趣的家宴热闹了一些。
萧慎敬斜倚在紫檀龙纹榻上,指尖轻叩御案,漫不?经心地听着众妃行酒令。
轮到?丽嫔时,她捏着金樽,眼波流转,娇声道:“臣妾接‘福’字令愿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来年?添几位龙子凤女!”
话音未落,殿内陡然一静。
皇帝指节一顿,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丽嫔妹妹真是体贴。” 薛贵妃执帕掩唇,笑意不?达眼底,“只是这‘添子’之福,也得看天?意,强求不?得呢。”
“是啊。” 德妃慢悠悠地剥着金橘“前些日子钦天?监还?说,紫微星旁有煞星冲犯,怕是不?宜……”
她话未说完,皇帝已冷冷抬眼,贤妃当即噤声,低头抿了口酒。
殿内炭火噼啪作?响,暖意融融,却?莫名让人脊背生寒。
“陛下?” 皇后?轻声唤他。
萧慎敬的目光扫过满殿妃嫔,最终落在德妃身?上,淡淡道:“德妃既这般盼着子嗣,明日便去宝华殿抄经祈福吧。”
德妃脸色煞白,慌忙跪下谢恩。
殿外?风雪渐紧,檐下宫灯摇晃,映得满殿人影绰绰,如一场荒唐大梦。
坐在无数人都想入住的紫禁城,被环肥燕瘦各色佳人围绕。
本应是人间至乐之事,萧慎敬却?很快丢下一众妃嫔离去。
廊外?忽起朔风,明明走?廊檐角都挂着六角宫灯,可这样的红却?撕不?开这紫禁城经年?累月沉淀的冷寂。
萧慎敬站在回廊下,缓缓停下脚步。
他突然想起五年?前的除夕。
大年?三十,众位皇子公主?都要和一众嫔妃们参加家宴。
景全帝一共有十一子三女。
其中有四位皇子早逝,还?有的因为犯错被流放。
实际上留在京师的也就六位。
每年?年?关,地龙都烧得金砖发烫,其余五位位都有母妃坐在一旁,自然是一番其乐融融。
而唯萧慎敬自小生母早逝,单座在最后?。
他那时偏爱侍奉花草不?争不?抢,在皇子们眼底是最没有威胁的那一个,言语间的打压嘲讽都是自然。
这样的家宴他自然是不?喜的,但皇帝未曾离席时即便再?不?喜也不?得不?枯坐到?最后?。
紫禁城的冬日总是很冷,大雪封天?。
他还?未娶妻生子,就被景盛帝早早地打发出了皇宫。
所以每年?的除夕都是清清冷冷地过去。
他以为除夕夜本就如此,不?会有什么不?同。
等领着御赐的食物回到?府中,脚步刚迈入外?院,绕过影壁后?,他眼前豁然一亮。
只见院中多了一颗‘树’。
枝干遒劲的梅树上缠素绢拟雪。
悬挂着百枚菱形锡箔片,锡箔随着雪风翻飞折射红金碎芒。
热闹得恍如火树银花。
绕过这株树。
一串串灯笼豁然出现在萧慎敬的眼前。
各种各样的灯笼都有,而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灯笼上的小人画。
虽然简陋,却?十分?传神。
画的是一对男女在大街上相逢,男子为女子出头,两?人一见钟情。
这是……他和云禧初见。
那日长安街头,云禧因救一个乞儿冲撞了刑部侍郎的大公子朱辰杰。
见她身?为名门贵女却?只知道粗鄙地舞刀弄枪,让一帮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