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徐姑姑将这话听得清楚。
等?竺菊走之后,徐姑姑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晚上让宫女打了吃食,送来后,云禧已经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忍着痛,趴在通铺上,愣是一声不?吭地将粥喝完,还吃了一整个白面?馒头。
然后对徐姑姑说了“谢谢”后,才再次闭眼。
其实根本睡不?好。
挨打的地方一抽一抽的疼,她总是在半梦半醒间。
有时候被剧痛惊醒,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
这时候的云禧,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要逃出去。
而?另一间屋子里,徐姑姑想到范子石临走前的嘱托。
她家曾经受过江远侯府的恩惠,入宫后也没少用?江远侯府的钱打点关系,这才能一步步坐上如今的位置。
这些年,范子石掌管江远侯府后,她和江远侯府的关系越来越密切。
所以当范子石临行?前来找她,要求她暗中照顾云禧她根本没有拒绝,心中倒是觉得范子石担忧过甚。
云禧姑娘她又不?是没见过,那般水做的美人儿怎么可?能沦落到需要她来照顾。
自从云禧进宫的这些日子,她自然有派人注意,只是这宫中关系复杂,没等?她找到仔细的人去关照,云禧一次次被频繁地调到其它宫,根本跟不?上她换宫的速度。
听闻她日日伺候陛下,本以为会一朝得势,却不?想这次会直接被打入这浣衣局。
“云禧认定的事情即便?是飞蛾扑火也要去做,在这宫中但凡有一丝棱角都会被强行?磨平,更别说她如此锋利的性子。我很担忧她,麻烦姑姑帮我照拂一二,有关她的事也烦请姑姑你能写信告知。”他说着,躬身?做了一个长长的揖。
那是第?一次,堂堂侯府世子在她面?前弯腰拜托。
此间发生的事她都会写信托心腹带出去,到时候也不?知道范大?人会作何打算。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血攻心,云禧夜里升了高热。
而?屋子里的人都被徐姑姑有意无意地敲打了,知道云禧是刀大?统领亲自送来,没人敢去招惹她。
知道她才挨了鞭子,脖子上却连罪籍牌子都没有,更是不?敢招惹。
所以就连睡觉都离她远远的,这下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她浑身?滚烫。
还是清晨徐姑姑来查房时发现她的不?对劲。
赶紧命人打水来,为她清洗的宫女‘咦’了一声“姑姑,这位云禧姑娘脖子上有伤。”
徐姑姑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刀一。
她虽然私底下能请太医,但那样做太大?张旗鼓。
“云禧姑娘发了高热?”刀一听了之后还怔了怔。
无论是谁都下意识地觉得云禧不?仅骨头硬,身?子骨更硬,虽然挨了二十?杖,但是他亲自行?刑,自然知道掺了多?大?的水分。
他追问了句“多?久开始发烧的?”
“奴婢见烧迷糊了,应当是昨夜便?开始了。”徐姑姑赶紧回答道。
“怎地不?早些来报!”刀一立刻斥责了一句“走,随我去请太医。”
“奴婢下次会注意的。”徐姑姑立刻说道。
请太医时,徐姑姑提醒道“云禧姑娘不?仅是发热,脖子上亦有好几处伤,有一处伤口略深,还有几处深深的抓痕,若是不?处理怕是要留下印记……”
“抓痕?”刀一皱眉问道“什?么抓痕?”
“奴婢不?知。”徐姑姑摇摇头“那五处抓痕颇深,云禧姑娘脖颈上几处肉皮都被抓到了,鲜血淋漓得很。”
“……”刀一想起昨日发生的事,不?免沉着脸问了句“那伤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