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到酒吧里去找言昭。

灯光影影绰绰，言昭靠在一边，点了支烟，没什么兴趣地看他们摇骰子。

有人注意到她，喊道：“嫂子来啦。”

一群人站起来，呼啦啦地给沈辞音让路。

沈辞音走到言昭身边，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带着目的性地打量，找了个理由：“想回去了，头有点晕。”

言昭把烟捻灭：“好，回家。”

夜色如墨，车驶进沈辞音家小区，在楼下停住。

沈辞音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言昭却将车熄了火，发动机的躁动声一瞬平息，车厢里的静和窗外融为一体。

这是有话要和她说。

窗外风吹过，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一片寂静里，言昭清晰地说：“怕你胡思乱想，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清楚。我妈确实给我安排了相亲，但我一次没去过，我连她们的名字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沈辞音轻声：“嗯。”

他转头，垂眸看着她的侧脸，眼神专注：

“还有，这九年，我没有过别人。一个都没有。”#??綆新裙陆0??⑧5①叭9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一怔，心跳不受控地加快。

言昭伸手，掌心覆上她搭在膝盖上的手，完全裹住：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太强势，一直在逼你，让你感觉到不受控，你没有安全感，好像一切都是在跟着我的节奏走。但起码，我们关系更进一步了。”

他将她搂进怀里：“我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他知道她还有很多不安，对于他家庭的态度，对于两个人九年的空白。

反正曾经的感情，他们慢慢培养回来。

沈辞音脸颊埋在他的肩膀里，半晌说：“……言昭，其实我从来不敢想我们会有结果。当初我提了分手，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我不想你一直为我妥协，你应该有很好的未来。”

所以哪怕再痛，她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这些年，家庭的原因让她总觉得世间的爱没有长久，身边那些情侣分分合合，仿佛也验证了这个观点。

可她发现，这套理论在言昭身上似乎不适用。

这世界上，好像真的有人会这样一直热烈地爱着她。

重逢以来，面对言昭的主动，她表现抗拒，是怕交出自己的心后，他们重新走到一起，但最终又会因为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再度分开。

她不想再一次经历九年前了。

不想再伤害他，伤害自己。

但是现在，她感觉到自己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

就仿佛那个炸鸡店，她为了克制欲望试图避开。可是不管她选择什么路线，它都会一次次地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不允许她逃避。

她抵抗不了，最终选择投降。

沈辞音攥紧了他的衣服：“我们会不会重蹈覆辙？”

言昭可能永远也无法想象，做出那个决定，耗费了她多大的意志力，她真的没办法再来一次。

“不会。”他回答得十分干脆，“我已经不是九年前的我了。”

她浅浅应声，将他抱紧了些。

沈辞音扭头，目光瞥到他中控台上的烟盒，里面只剩两三支了。

“最近烟抽得很凶？”

“还好，烦的时候抽。”

“少抽点。”

言昭“嗯”了声，手指捏了捏她的指尖：“现在我们该聊聊你了？相亲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知道他还惦记着这事。

“……就，南城婚礼那次……”沈辞音解释，“我大舅妈给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