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和他们，好像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卓阳走到校门口，一个女生拦住他，“你好，这是我手织的围巾。”

卓阳看着递到手边的围巾，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不喜欢吗？”女生很受伤，抱着围巾跑了。???

卓阳不知道这些女生为什么热衷于给人织围巾。

卓阳向车站走去，天已经快黑了，空气里都是冻人的冷气。

在他等车时，一个球砸在他头上。

卓阳一阵眩晕，他脚步踉跄，后退，背抵靠在公交站台上。

眼前像是起了一层白雾，他捂住头，想离开这个地方。

一个男生冲上来，推他，“你是什么玩意儿，居然敢拒绝瑶瑶，那条围巾是她亲手织的，你知道她有多难过吗？”

卓阳眼里出现一片闪光的黑点，肢体僵硬，有清晰的刺痛感，一阵阵晕眩传来，胃里搅成一团。

他手指嵌进掌心，看着那男生走近，推搡他的肩膀。

卓阳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世界好像塌陷了。

他的身体发生强烈的，不受控制的肌肉收缩。

他听到有人尖叫。

他感觉到自已的泪，缓缓流下眼眶。

等他有意识时，自已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一群人围住他。

他手撑在地上，缓慢坐起身。

身下一片脏污，这里刚下过雨，低凹处积攒了一滩污水。

余光扫到刚才给他送围巾的女生，女孩子看着他，好像整个都碎了。

卓阳看过去，女孩子后退了好几步。

惊恐地跑开了，刚才捧到他面前的围巾落在污水里。

瞬间将洁白的毛巾染成一团脏污。

卓阳缓慢地闭上眼，心像落进了冰窖。

他好像变成了令人憎恶的怪物。

“这是羊角风1”

“会传染的！”

一字一句，像一把尖刀，插进他胸口。

“滚开！”一道恶狠狠的男声响起，“没事做吗？围在这里干什么！”

干净的少年音，戾气十足。

周让大咧咧往那一站，脸上带着深深紫紫的伤痕。

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小混混。

其他人看着这个不好惹的少年向刚才倒在地上抽搐的人走近。

“滚不滚！”周让不耐地扫视众人。

大家散开。

刚好公交车来了，周让没看地上的卓阳，径直跳进车。

卓阳站不起来，看着缓缓驶来的公交车没有说话。

车门合上，卓阳揪着已经被污水浸湿的裤腿，转过身，缓慢迈开步伐。

寒风萧瑟，他只觉冰冷刺骨。

……

卓阳从睡梦中醒来，眼角还停着一颗泪。

他揪紧了被子，拽地手指生疼。

这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

和上一次的梦境是相接的，他替周让引开了那些围堵着他的人，但周让没有再回来。

他被那些人伤到了大脑，引发癫痫。

从此人生一落千丈。

梦里的周让好让他心碎，明明是因为他才受伤的，但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没有在他跌倒时拉他一把。

想起梦里那个冷冰冰的人，卓阳眼眶就红了。

门吱呀一声响，周让走进来，他手里拿着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