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的手轻轻抚上他的手。
下辈子不要再受到伤害,考上美院,坐在干净明亮的画室里,成为画家吧。
10.他这是重生了?
周让感觉自已被一股大力吸了进去。
眼前一片刺眼的亮光。
“周让!”
谁在叫自已,好熟悉。
“周让!”
周让循着声音望去,看见老爸拿着鸡毛掸子向他冲来。
视线中的人,穿着洗地发白的裤衩和条纹背心,踏着一双人字拖,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抡圆了,一副要逮到他狠狠揍一顿的模样。
和他记忆中的周树青一模一样。
周让紧张地浑身血液都燃起来了。
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他爸了!
自已这是入了地府?
看来这下是死透了,居然见到了他死去的爸!
周让向他爹跑去,粗着嗓子大声喊:“爸,爸啊!”
一旁的周树青吓地鸡毛掸子都快掉了,这孩子魔怔了?
刚才跑那么慢,差点就让他追上了。
现在还掉转头,迎上来挨打?
周树青的鸡毛掸子都快拿不住了,等会儿他是打还是不打?
“爸!爸!爸!爸爸!”
眼看他那好大儿越跑越快。
周树清吓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踩着自已的拖鞋,差点一趔趄。
“你这孩子……你……”
比他还高一个头的孩子将他紧紧抱住,“爸!”
结实的,热的,抱住他爸的感触非常真实。
他爸这是鬼吗?
鬼不都是冷冰冰的吗?
“爸,你是鬼还是上天了?”
话刚一落,周树青又被气地牙疼了。
“你这孩子成天胡咧咧,看我不打死你。”
鸡毛掸子落在身上,周让疼地跳脚。
他抓住他爸的手,死了能有这么真实的触感吗?
真疼!
这不是梦?
那这是哪里?
“爸爸,等会儿,你先别打我。”周让拦住他爸的手。
他严肃的模样让周树青暂时安静了下来,“怎么了?”
“爸,今年是哪一年?”
“2007年。”
“2007年……”周让心头一个巨浪打来,激动地差点站不住脚,那时自已才17岁。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周让陷入疑惑。
他这是重生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2007年,那一年的暑假,卓阳搬过来了。
一辆卡车滴滴停下,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衣白裤的少年。
少年身形瘦弱,棕色头发遮住眼睛,一双眼睛安静地打量着四周环境。
周让心中一阵热流涌动。
卓阳!
他的卓阳!
他贪恋地盯着卓阳,原来他小时候就这么好看了,比27岁的他更可爱,奶呼呼的,跟个瓷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