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有些意外，卓阳居然愿意和自已好好谈谈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他想伸手摸摸卓阳的头，卓阳后退。

周让手放回去，“等我回来。”

卓阳忽然问：“你喜欢女孩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难不成他以为自已喜欢女孩？

周让低头，唇快速擦过他的额角，一触即过，“傻不傻？”

卓阳后退，一板一眼看着他，模样很委屈，“你不可以亲我。”

“好好好，等我回来说。”周让看了看时间，“我快迟到了，等我啊。”

卓阳看着他的背影，心情雀跃。

卓阳撕下死亡画作：堕落的男孩，从城市建筑群里跌落。

有鸟在他身旁盘旋，一对洁白柔软的鸟翅轻轻托起他。

男孩面目温和，似乎陷在安详的梦里。

卓阳想给他送一幅画当生日礼物，在描摹他的眼睛时，突然一阵心悸。

他心头慌乱，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呼吸。

他站起身，看向窗外。

灰棕色睫毛轻轻眨动，在眼睑下形成一道小小的阴影。

一只鸟飞远，在风里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卓阳换了干净的衣服，下楼，走出小巷，脚踩在坚硬的大地上。

一种触及心底的真实感传来，他望了望纯净的蓝天和逐渐爬上云稍的太阳。

轻轻勾起唇角，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住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少，老街上不少店都搬走了。

卖蛋糕的店也关了，他买了馒头，想着回家给他做寿桃。

他知道菜市场后面就是周让工作的地方。

这里的厂房也陆陆续续搬走了，只有这一小间，周让就在里面。

他拎着菜袋子，意识恍惚了一瞬，好像听见了周让叫自已。

他有些迷茫地看过去，突然，一阵晕眩传来。

他皱眉，加快脚步赶回去。

医生说后期可能会出现意识混乱，思维不清的情况。

现在就是了么？

他心情忽地沉重。

他一路小心快速地回到家，合上门时

他靠在门板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刚才好紧张，真的好怕自已在街上发作。

他再没有勇气承受，被当成怪物一样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

他回家，喝了一杯水，开始忙活开。

他用馒头做了寿桃，小小的一个，涂上淡淡的红色，摆在白色的盘子里，非常讨喜。

他厨艺不是很好，做不好大餐，准备给周让做一碗长寿面。

所有材料准备好，已经是下午了。

他在阳台上忐忑地等着周让回来，等他一回来，就下面条。

赶在最佳时机，将热腾腾的长寿面放在桌上。

还有他的画，放在一旁。

他准备送给他的时候，问问他，那晚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自已喜欢他，他能不能和自已在一起？

卓阳很紧张，很忐忑，甚至很害怕。

来来回回一下午，总是心神不宁。

夕阳褪去，大地笼上一层黑纱。

人还没回来。

卓阳心越来越慌，他坐不住了，站起身，往周让工厂去。

一间小工厂灯火已经熄了，门卫的大爷正拿着饭盒吃饭。

他走上前去，“大爷，我找人。”